那颗痣缀在白皙的肌肤上，近在她眼前，灯光光镀上一层暖色，平添几分散漫。浅浅的薄荷味钻入鼻腔，苏恬恬忍不住呼吸加快，一时竟说不出话。

转瞬，修长有力的手飞快一闪。

苏恬恬手心一凉，只剩下剥好的橘子皮。

陈柏川仰头将橘子一口气塞进嘴。

笑得慵懒又得意。

妈的，使诈，不要脸。

苏恬恬愣了愣，猛然朝他扔出橘子皮——

一个服务员正端盘，侧身躲过，蹙眉怒道：“请不要乱扔——”

陈柏川附身捡起橘子皮。

“是我妹妹，小朋友乱扔垃圾，不好意思。”他一本正经朝旁边路过的服务员道歉。“会好好批评教育的。”

“……”

服务员看他们确实挺像兄妹的，翻了个白眼走了。

兄妹你妹啊！

她才不想要这种哥哥，苏恬恬刚要骂人，陈柏川手机响起，接了通电话。

“是秦酽，他说他已经结了账，甘嘉莉喝醉了。”

“生日快乐。”

陈柏川说话的时候，叫的车来了，苏恬恬正拖着烂醉如泥的甘嘉莉，准备上车。他替她扶着车门，俯身看着她，清冽熟悉的味道裹着一点酒味蔓延

开来。

苏恬恬别过脸：“……谢谢。”

其实刚才那顿饭四人各怀心事，食之无味，也没人提什么生日。

原来他还记得，也不枉她高中当那么久的狗腿。

上次的生日礼物……还是特么的一套辅导书，还是他一不小心买错了。

往事不堪回首。

最糟心的生日礼物没有之一。

“路上小心。”陈柏川垂眸看了眼小姑娘，“到了发个消息。”

“有事打电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出租车师傅看不下去了：“在这儿聊什么天呢？要走一起走，不走就拉倒，我这赶时间接单，待会儿交通堵塞了。”

“你现在很啰嗦唉。”苏恬恬不太好意思，一把推开陈柏川扶在车门上的手，“走啦走啦。”

晚风微凉，吹得人一个激灵。

“你说什么？！”

苏恬恬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才甘嘉莉突然嘟囔了一句，虽然她没听得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苏恬恬拒绝了陈柏川和秦酽送人的好意，因为他们两人的学校在反方向。她懒得麻烦人，干脆自己打了个车。苏恬恬把甘嘉莉送到济安会计学院宿舍楼下，这个女人今晚出奇的能喝，出奇的能聊，简直六亲不认。

“我说——我觉得。”甘嘉莉一个酒嗝打出来，面颊红的像火烧。“我看上了个人了。”

苏恬恬这下听清了。

但又更加疑惑了，这是已经开始做梦了吗？明明卡姿兰大眼还睁着。

甘嘉莉歪歪扭扭伸出手

指：“就刚才……那个——那个……”

苏恬恬拍掉她的爪子：“现在你面前只有我。”

甘嘉莉十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行。”

“……”

苏恬恬看她似乎是来真的，理了理思路：“陈柏川？”

她觉得应该是这样，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甘嘉莉是个正宗颜狗，如假包换。怪不得大学这一年她亲手灭了自己那么多桃花，原来已经心里有人了。

“不是，是他……旁边那个人。”

“？？？”

苏恬恬反应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儿？你看上秦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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