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苗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虽然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苏恬恬看看自己发出的消息：【登机了吗？】

还没有回复。

她无聊的刷着手机，关了声音，只是看着视频里的人做着夸张猎奇的表情，跳着舞，扭着腰，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耳畔都是客套话和劝酒的声音。

两家人一共十来个人，大圆桌坐着。

与江家这顿饭吃得是极其无聊的，开心的都是别人。

而她则成了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江穆坐在苏恬恬身边，也是百无聊赖，除了看手机，并没有什么话好说。他是江老爷子

的孙子，比苏恬恬大一岁。

两人一言不发，都知道双方家长打的什么主意。

江老爷子跟苏恬恬的祖父曾维德谈笑风生。

曾维德喝完一杯酒，忽然忆往昔：“当年我们的日子苦啊。”

江老爷子是个精瘦清癯的老头，不高，但整个人一言一行迸发出无穷活力，跟老小孩似得：“那是，不像现在的小孩，蜜罐儿里泡大，柴米油盐都认不得，不过论日子，那还是现在好过哈哈哈哈哈，有酒有肉。”

曾维德看了一眼江穆，清瘦高挑的年轻人，长相清秀干净，鼻梁高挺。

“听说……小江也是学画画的？”老爷子试图拉近话题，在他眼里，设计就是画画，画画就是设计。“我们家恬恬也是。”

江穆礼貌回话：“不是，我是——”

江老爷子：“不是啊，他学的是拍照。”

拍照？

苏恬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摄影专业吧。

这个思路倒跟“设计=画画”如出一辙。

曾维德露出赞叹的眼神：“喔，那就是很会拍照吧？”

江穆笑了笑，点点头，懒得分辨。

曾淑仪看了苏恬恬一眼，笑道：“恬恬学的是景观设计，在沪城的央浦艺术学院。”

江穆有些惊讶，侧头看了苏恬恬一眼，没想到她也是学设计的，“我也在沪城上学，不过是在南院，沪南艺术学院。”

苏恬恬露出有些错愕的表情，尽管她对这个巧合并没有什么真实情绪。

曾维德当即提出

“哎，那挺好，你俩加个那什么……好友，你们年轻人都爱用的那个，叫微信……”

众目睽睽。

两人没有办法，勉强加了个好友后，就都开始了沉默。

江穆和苏恬恬都兴致缺缺。

很快聚餐结束，两家人准备各自回家。

苏恬恬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苏建国的名字。

“喂。”

“你妈怎么不接电话？”苏建国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颇有些不耐烦。

“我妈去开车了，今天不是和江家一起聚餐吗？”苏恬恬慢悠悠解释着，“刚刚聚餐结束，我们准备回家。”

“叫她接电话。”

苏恬恬不太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颐指气使。

甚至于有点陌生。

他似乎真的彻底是个外人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偷偷送她去学画的父亲。

“我妈现在接不了电话，你有什么跟我说一样。”

苏建国明显带有情绪：“跟你能说什么，一天天自己的事情都没整明白。”

苏恬恬明白苏建国肯定是知道她和陈柏川的事情，但她现在正站在餐厅门口，身边是外公曾维德，还有外婆李滢，李芝云和小星陪则在一旁。

她不好跟苏建国吵。

“那你待会儿再打电话吧。”苏恬恬说完就想挂断。

“什么待会儿，现在，立刻，马上！电话给你妈，我已经在锦城机场了，今天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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