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礼灿攥着刀把子,时刻关注着时局,并且从北疆呼延礼狐燕子军部,秘调五百燕子军入京,潜伏于城外,只待乱起,便宜行事,夺取中枢大权。
然而,陈时敏的杀身求仁,稳定了荣南风,稳定了朝局。
太子可以顺利即位了,也不会出乱子了,反正呼延家原本就是亲近太子,这样也挺好。
然而,接下来变故是呼延礼灿做梦都想不到的。
既然想不到,那么呼延礼灿就暂时松开了刀把子。
只等太子即位大典。
闲来无事,呼延礼灿就在宫里逛来逛去,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太庙。
呼延礼灿也是无聊,就打开门走了进去,想看看。
颇为奇怪,平时这里都有人来看护打扫,今天居然一个人没有。
他瞧来瞧去,看见一蒲团,便心思坐一坐,坐上去,顿时思虑万千。
一时竟迷离起来。
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背着一个人,也看不清样貌,那人在呼延礼灿耳边小声的唱着一些音韵怪异的词话:
一场析精半场空,
臆花浊泪两空同。
狐死首丘尤知报,
乌雀反哺亦相倾。
宫闱颇怡十六变,
兄弟八人七人去。
腰间别离血犹猩,
白帽安着坐金殿。
江水黄,
河水黄,
你看那铜鼎落河床,
何家哭,李家哭,周于刘孙闹乎乎。
王不王,
皇不皇,
呼雷,呼雷,坐银床。
天茫茫,地恍恍,
千里孤城一马与两狼。
金銮殿,
银安殿,
三府三司看不见。
忽然那人拍了拍他,口中说道“停,让我等几个人,刚才的,你可要记住。”
那人下去了以后,呼延礼灿就往回走,再回头就看见刚才那人领着七个小孩慢慢走远。
呼延礼灿猛然醒来,汗流浃背,湿透衣衫。
再看太庙里面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头。
起身出门,想着回官署洗漱一下,浑身湿乎乎很难受。
刚出门,就碰到了太子府的差人,原来太子是想就京城防卫与他谈一下。
呼延礼灿上马出门,被冷风一激,浑身冷汗憋了回去,头晕目眩,居然摔下马来。
良久才恢复正常,但是从此,呼延礼灿就落下了病根,一阴天下雨,就浑身发麻,起疹子。
话题转一下,呼延礼灿见了太子,太子主要传达的意思就是,先皇新丧,要严守九门,吧啦吧啦,总之核心思想就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一个人进入皇城。
好吧,呼延礼灿只能撅着屁股,回去守城门。
京城,安平王府,大门紧闭,安平王缩在衮龙袍下,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小殿下,呼延礼灿把守九门,现在属下根本混不进去。”
“那就不用进去了,在外面吧,我们有多少人?”
“回殿下,十五人。”
安平王倚着躺椅舒展了下身体,“十五人起事,你们说能成么”
没人说话。
挥了挥手,大厅里面便没有人了。
后堂走出来一个女人,站在她身边。“真的要做么?”
“恩,要的,不甘心。”
女子轻笑,上前挽住他,“好了,你现在有十六个人了”
《朝本实录》:
安平王荣庆,夏国主第八子是也,性情孤僻,暴烈阴柔,自小不得宠爱。
正康三年,十一月十九,南汉国主崩,留遗曰太子登基。
安平王荣庆,愤懑不平,私召朋党武将十五人,秘议大事。
安平王妃,齐敏云,武将世家。其父齐六儿,出身草莽,悍勇难挡。
虎父无犬女,安平王妃敏云甚善长弓马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