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轻轻瞥了眼蓝袍儒生,嘴角微勾道:“师爷,我早说了,你是我的心腹,不必如此拘谨。我们狼族又不是南边的家伙,有那么多礼节要守。”
“小王爷豪迈,只是,规矩守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蓝袍儒生微微低头。
长发男子听闻此言似乎颇为开心的样子,拍手道:“呵呵,师爷开心便好,我是不在意这些。对了,关于拓跋猎,师爷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蓝袍儒生沉吟道:“既是拓跋猎现身,应当无虞。需要注意的,或许是与拓跋猎交手之存在。安啸一带,从未听说有这样的高手在,草原上亦无有强者来此的消息,那就极有可能是南边来人。若是秦人,倒也罢了,但是,若对方来自肃辽,便不可不防。”
长发男子长眸微眯,浑不在意道:“肃辽?啧啧,你不说我都忘了当今天下还有这两只蚂蚱在蹦跶。师爷,非我狂妄,但这北秦和残燕实在有些跳梁小丑的味道呐。这两家如今都是自顾不暇吧?若是那两家当真有胆子来打安啸的主意,正好用来给我练练手。否则,成日这般,还当真有些无聊呢。”
“小王爷之实力,自是傲视一方。然则,如若确乎是些土鸡瓦狗之辈来此闹事,让他们惊扰了小王爷,总归是不好。但倘或真有高手来此,亦好早作防备,到时,不致出些乱子扰了小王爷切磋之兴。”蓝袍儒生面容不变,微一拱手,娓娓道来。
长发男子晃了晃脑袋,大声笑道:“哈哈,师爷总是替我着想,我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这事便全权交由师爷来办。”
“诺。”蓝袍儒生躬身一礼,可低下头去时,眸中却是闪过了一抹深藏的悲哀。
入夜。
月朗照,澈如水。
朔连荒原上,枯树灰石边。
拓跋猎坐在灰石上,陆念情则靠在枯树底下。
两人皆是满身伤痕,鲜血累累,衣衫更是凌乱破碎,可他们表情都非常轻松与洒脱,显然尽兴已极。
拓跋猎几乎是斜躺在灰石上,却犹然要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月光:“你小子是真不错啊,能和我打到这种程度,老子活了半辈子可是第一次见。”
陆念情屈起左腿,左手搭在膝盖上,咧嘴笑道:“你就差远了,在我遇到的对手里,你练前十都排不上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