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1)

然后止痛药对她开始失去效用,注射吗啡也逐渐缓解不了疼痛,她流着眼泪蜷缩在床上,而我呆立一旁,束手无策。

就像是一场已知剧情的电影,每一秒都更接近结局,每一秒她都在离我远去。

偶有片刻她好受些,会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抽屉里有两张卡,一张是我的工资卡,一张是替你存的几年来的稿费和奖学金。你将来花钱别再这么大手大脚的,我不在了,谁来养你?”

当我忙忙碌碌为她打水擦脸洗脚时,她总是愣愣地看着我。我笑着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亦回以微笑,张着干裂的唇:“想多看看你啊。”

“我这会儿蓬头垢面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觉得很好看。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载满了骄傲,眼神湿漉漉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疾病也许夺走了她的健康,却始终还有什么未曾被改变,比如她的眼睛,比如那望着我时永远慈爱骄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