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晚晴跟在宗瑾身后进来,见状心疼落泪,慌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套在宗月身上。
“小姐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若有所指,通骂道。
然后面上还是哭着,眼眶通红,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季宁远竟逼小姐褪衣!枉他看起来人模狗样,实则也不过衣冠禽兽!
“季少主这是在做什么?”宗瑾皮笑肉不笑,护在宗月和晚晴身前。
季宁远起身,嘴角噙着淡笑:“什么做什么?宗小姐拿了我季家的东西却拒不承认,在下不过是在查证罢了。”
“舍妹衣衫尽褪,敢问季少主,找到了吗?”宗瑾冷声问道。
季宁远没有说话,那头晚晴上下打量宗月一番,不甘诘问:“小姐衣服都脱成这样,有没有藏东西还看不出来吗!?分明是季少主垂涎我家小姐美色,故意寻个借口诬赖罢了。”
“可怜我家小姐,纵有倾城之色,竟如此被歹人羞辱。堂堂季家少主,竟也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令人耻笑之事!”
季宁远嘴角一抽,不由吐槽,晚晴是没见到宗月方才用他终生永无宁日威胁他的样子。
晚晴这话季宁远不信,宗瑾却是信的。宗月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个性情骄纵、有几分小聪明的寻常女孩罢了。
寻常女孩遇此情景,哪有不悲愤欲绝的,甚至为此寻死也是有的。
他神色冷下来:“宗家门第不如季家,可也是清白世家。今日季
少主如此羞辱我妹妹,不知何日上门提亲?”
季宁远:
他瞧着宗瑾认真神色,颇感棘手。宗家为了爬上去不择手段,从投靠梁苏暮就看的出来。若让宗家人知道他逼着宗月褪衣,想必会倾族相逼他娶宗月。
他如今没有未婚妻,可凭季家谋划,他的妻子势必出自庞大家族,能为季家大业带来助力,长辈们断不会让他娶宗家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姐。然如此想着,他心头又有些不甘心。
“公子说笑了,在下”季宁远绞尽脑汁斟酌措辞。
“季少主不必找借口,您只需说,何日上门提亲?”宗瑾步步紧逼。
“我令宗小姐褪衣本乃公事,绝无冒犯之意。何来提亲一说?”季宁远神色冷下来。
宗瑾神色更冷:“若是为公事,如今搜也搜了,何不放我妹妹离开?若是不为公事,便请季少主择日上门提亲。否则,我等将入京奏请陛下,求陛下做主。”
闻言,季宁远揉揉眉心。当今一生都在力求削弱三大家族势力,若让其知晓今日之事,只怕会下圣旨为他和宗月赐婚。
“少主!”玉檀观季宁远神情,隐有松口之意,顿时着急开口。他们搜寻那样东西如此久,好不容易得见下落,怎可如此轻易放走?今日放走了,日后再寻难度就大了。
季宁远知他意思,仔细思索一番,终究是摆摆手:“公子带宗小姐下去吧,今日是在下思虑
不周,唐突了宗小姐,择日定将上门请罪。”
宗月垂头丧气跟着宗瑾回去,宗瑾一路冷脸,不发一言。等回了宗府,牢牢揪住想偷溜的宗月,带回自己院子。
宗月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跟着过去。她不必再嘱咐晚晴处理好相关人等。有宗瑾在,绝不会容许任何不利于她的言论流出去。
她似乎在宗瑾的疼宠下愈发放肆了些。
人总是这样,习惯于试探爱自己的人的底线,而后在其发怒边缘疯狂试探。
“你究竟拿了季家什么东西?”宗瑾质问道。
宗月愣了一下,而后狡辩道:“季宁远在王家宴会如此对我,我遇见他避开都来不及,怎会拿他东西给他发作的机会?”
“当真?”宗瑾面露怀疑:“可今日季少主的语气不似作伪。”
“大哥若信不过我,又何必问我?”宗月白他一眼,委屈道:“分明是那季宁远因王家宴会之事,对我怀恨在心,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羞辱我。大哥也不想想,他季宁远的东西,我便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拿到啊!”
宗瑾陷入沉思,不再言语。宗月气的跺脚,走至一旁坐下。
良久,宗瑾才无奈道:“你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可此事实在棘手。你务必要将此事好好瞒住,若让祖父知道”恐怕宗月就要嫁到季家了。
“妹妹知晓。何况有大哥在,祖父不会知晓此事的。”
宗瑾瞪她一眼,又蹙眉,忧愁道
“可到底也是为此得罪了季家”
“我们虽比不得季家,可也不算全无用处。”宗月道:“若季宁远为此事就针对我们家,可谓昏庸至极。那季家有此少主,不出三代必定衰败。”
宗瑾闻言叹息一声:“也罢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你也受了不少委屈,过几日就是新年,等年后,大哥带你出去游玩散散心。”
宗月低眸应是,颇觉心虚。从旺德处得来的盒子此时还在她胸前绑着,那会褪衣看不出端倪只是因为她瘦,又一惯喜欢穿宽大的袍子罢了。
可她自不会老实招出自己的底细,遂一路火急火燎回兰馨苑,屏退下人关闭窗户,这才小心翼翼取出胸口的盒子。
盒子刚在她身上取下,还带着几分她的体温。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宗月打开,眸光骤然一缩!
竟是圣旨!
她瞪大眼,只觉心惊肉跳。旺德怎么会从皇宫偷出一封圣旨?季宁远要这圣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