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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北荣大将军的嫡长子,战玉轩自然不可能是个平庸之辈。
哪怕是坐着,也能瞧出他身材高大。
面部的棱角分明,坚毅俊朗。两个手上都有厚厚的茧子,瞧那茧子位置便知是常年手握兵器所致。
也对,长公主受北荣新帝敬重,大将军既娶了她,自不会受新帝忌惮。瞧着战玉轩与长公主的亲热劲,他日后是要子承父业的。
不过季宁远一挑眉,战玉轩文采斐然,在北荣也是出了名的。
“在下战玉轩,家妹战雅丹,见过季少主。”战玉轩语气不卑不亢,声音淡淡。
“原是战大将军膝下虎子虎女,失敬。”季宁远朝战玉轩端起茶杯,遥遥相敬。
他一下点出两人身份,战玉轩倒也不恼,从容举起茶杯,回敬季宁远。
“不知战公子和战小姐来我岭南做什么?”季宁远问话直接,隐隐带了压迫。
战玉轩神色未变,他正想说话,却听怀中小人忽然娇滴滴道:
“哥哥,囡囡想吃桂花糕。”
话落,季宁远眼神有一瞬间变化。
小姑娘想吃桂花糕,他心爱的女子,也喜欢吃桂花糕。
战玉轩语塞,他无奈地盯着自家妹妹,虽知晓她不会轻易胡闹,一时却也看不出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但她闹得厉害,他只能被迫求助季宁远。
“季少主”战玉轩神色有几分羞赧:“不知府上可有桂花糕?”
“有的。”季宁远瞧了一眼玉檀,后者领命退下:“我叫人去取。”
“多谢季少主。”
被打了这样一个茬,屋内气氛缓和不少。
战玉轩清了清嗓子:“我与家妹到这里来,是奉我国陛下之命,从季少主这里收购一些兵器,不知季少主方便否?”
话落,季宁远骤然蹙眉,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战玉轩。
后者神情坦然,正襟危坐,显然有经得起任何考验之意。
但这事不对。
北荣新帝登基,便逢上三年大旱。如今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怎会突然购置兵器?
北荣不似云梦,云梦皇室式微,但北荣新帝励精图治,中央集权十分稳固。
既无外敌入侵,亦无内战耗损,突然购置兵器做什么?
此举太过奇怪,季宁远一时没有说话。
战玉轩也知此言漏洞颇多,张口解释道:“季少主也知我国三年大旱,如今国力空虚薄弱,陛下眼界开阔深远,恐有人趁此时对北荣发难。”
“偏偏国内最先休养生息的并非这些铸造生意,无奈之下,陛下便命我来岭南购置。”
战玉轩怀中有个包袱,说完之后,他打开包袱,毕恭毕敬取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来,递给季宁远。
是北荣皇帝给战玉轩下的圣旨,以此证实他所言不需。
有了这东西,季宁远就是再怀疑也不好表现出来。
没有将生意主动推开的道理,他当即微笑:“自然是方便的。”
“只是贵国订购的兵器多,岭南一下子拿不出来,战公子需要在这里等候几天,您觉得呢?”
他笑意不及眼底,购置兵器哪有将四五岁孩童也带上的?
季宁远所言正是战玉轩的目的,于是战玉轩颔首:“善。”
玉檀悄无声息走近,将桂花糕呈递给战雅丹。
战雅丹欣然拈起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季宁远瞧见这一幕笑了,右手扣动扳指,状似无意道:“听闻贵国长公主之女流落民间,不知如今寻到了没?”
这是怀疑战玉轩目的不纯、来岭南实为寻找长公主之女的了。
按照时间线推算,这个女儿只能是长公主流落民间时生的,找到这个女儿,便意味着找到长公主流落民间的夫家。
分明是北荣国的长公主,却来了云梦国,真是叫人惊讶。
战玉轩抬眼,与季宁远对视。
两个男人目光接触,火药味十足,甚至对彼此心中那些小九九,都猜的不离十。
战玉轩神色未变:“有关母亲之女流落民间的传言,不过无稽之谈。”
“母亲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我怀中抱着的家妹,战雅丹。”
“哦,是么?”
季宁远嘴角微勾。
战玉轩沉默,没有说话。
他人在这里,却是坐立难安。
宗月在望春阁闹出的动静,季家能瞒一两天,可时间久了,有心人稍微打听,也能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恰巧就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后大概推演了可能的情况。
只知道宗月在季家身受重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