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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瑾无奈,宗月拍拍屁股走了,梁苏暮心绪不佳,任务最终又落到了他和李恒头顶。
李恒倒也罢了,偏他是个有家室的。庞锦薇没跟着他出来,原本他是日日给庞锦薇写信的。
这下好了,写信的时间又没有了。
“陛下。”李恒无奈:“娘娘心中定是有您的,骤然分别,也不过是气急了。您不如去哄哄?”
“朕不能去。”梁苏暮摇了摇头。
他面上失落:“如今她正在气头上,我若去了,她只会以为我是抓她回去,我不能去。”
李恒一想,也是。若是到时候将人逼急了,不管不顾来个玉石俱焚,他们上哪哭去?
“那现在怎么办?”李恒摊手:“军中莫名其妙少了个皇后,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何况梁苏暮与宗月的争吵,整个军营都听见了。要圆话,实在是不好圆。
“圆是圆不上了。”梁苏暮面无表情,扭头:“冷处理吧。”
“让手下人抓住机会打压几个刺头,次数多了,自然无人会置喙什么。”
“日后”梁苏暮顿了顿:“她迟早会回来的。待她回来,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李恒见他如此心存希望,放心下来。
他生怕梁苏暮自此一蹶不振。
“你带着一千人去京都。”又听梁苏暮吩咐道。
“陛下!?”李恒错愕。
梁苏暮侧头,郑重道:“去接她回家。”
“京都不太平,季宁远不会对雁门关与京都联手坐视不理,也不清楚京都究竟是否有诈,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若她出了事,你去救她回家。若她没出事,你就在暗地里保护她。”
“等她从京都回来,北郡之事应当已经了了。”梁苏暮眼神闪过决然。
天家夫妻,一个向东奔去,一个向西冲去。
皇甫临自以为是、固若金汤的北郡,在雁门关铁骑前不堪一击。
自宗月与梁苏暮吵架愤而离去,军营自此流言纷纷。
解决流言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他们没有精力制造流言。
梁苏暮决定出兵。
他们已经兵临北郡,这几日睡不着的应当是皇甫临。
不过皇甫临对他的部署有信心,自然也不会睡不着。
就差临门一脚,只看蹬与不蹬,梁苏暮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蹬了。
当然,也不是说皇甫临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他的部署毫无用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只是在大军席卷之际,未能成功抵御敌人罢了。
北郡向来兵力薄弱。身为云梦的经济中心,交通枢纽,迎四方来客。北郡自然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有被兵临城下的一天。
与以往北郡的边防相比,皇甫临的部署的确称得上不错,但他面对的对手是梁苏暮。
自梁苏暮十三岁离京奔赴边境,在军中摸爬滚打的一刻起,他率下的队伍,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那是一支常胜之师,饱经战场刀光剑影洗礼。
‘云梦战神’的威名,非是徒有其表,那是在一场场胜仗里打出来的。
哪怕北郡皇甫临部署的再好,手下人也不过是一群在富贵乡安乐窝里长大的孩子。
哪里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也因此,令皇甫临志得意满的北郡部署,在梁苏暮面前只撑了两天。
两天后,城门破,平南邑被洗劫一空。
雁门关军队严格遵守梁苏暮的指令,不曾对老弱妇孺动手,不曾欺压百姓,甚至连抢个大白菜都没有。
他们就好像联盟的军队入北郡,只是为了来拿平南邑的粮食,其余东西一概不管。
梁苏暮治军之严格,可见一斑。
不少北郡百姓心中喟叹此举,只道昔年赫赫威名的战神不是没有理由,只是面上什么也不说。
生活在北郡已经够好了,北郡的主人选择了岭南,他们不想与北郡为敌。
梁苏暮并没有将平南邑的粮食全拿走,只是估摸着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应急的份额。
只剩下那么点,若这些粮食最后没有入了百姓的肚子,那梁苏暮真要看不起皇甫临了。
平南邑有北郡大仓,幸好他们带来的人多,否则还真带不走。
这些粮草一袋一袋,打开全是金灿灿的粮食,所有人心中都不自觉萌生喜意。
一直以来横亘在雁门关将士心中的挨饿风险,终于从此刻起消弭。明昭帝来她寝宫的日子寥寥无几,皇贵妃又时常暗中打压自己。
睡梦中的沈贵妃将自己蜷缩在床角,许是受京都局势所扰,她睡得并不安宁。
雷声轰鸣,沈贵妃很快从睡梦中惊醒。
梧桐树在冷风中剧烈摇晃,树叶的影子隐隐绰绰倒映在窗棂上。
沈贵妃在床上怔住,茫然枯坐许久。
她不知自己应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