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开始思索苏嫣然话中的可行性。
半晌,他一脸狐疑开口:“你竟会如此好心?”
“我嫁予太子,二姐嫁给睿王。”苏嫣然目无波澜:“皆是出嫁从夫,无论太子与睿王谁登帝,苏家都会获得好处。”
她望向太子,意味深长:“但谁不想成为皇后呢?”
太子愣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嫣然又道:“太子重伤家中长兄,长兄乃苏家未来家主,苏家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您。我身为出嫁女,人微言轻,彼时无法救您。”
“但不代表我不能帮您别的,比如千堂会让您出席。”
笑话,若无苏相允许,太子踏出东宫这道门就会被拦下。
苏嫣然说罢,领着心腹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太子在原地枯坐许久。
五月很快过去。
边境战事在梁苏暮去后扭转不少,至千堂会前夕,已将大半辽东夺走的城池夺回。
打得如此顺利,除了一些飘飘然的人,更多的人在深思,此举是否乃辽东故意?
毕竟梁苏暮和辽东军是老冤家了,以往二者对打短则三月,长则一年。辽东人骁勇善战,此次又有云梦边防图在手,本不该如此顺利。
季宁雅深深闭眼,不自觉攥紧手心,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若当真如此,那日后,可真是热闹了。
“李大人何必如此狭隘?如今宗月可不在雁门关,她自己要与明帝和离,错不在明帝。”
“难道李大人不希望明帝早日走出这情劫?不希望明帝身边有个真正的知心人?”
半晌后,季宁雅才出声,侧头询问李恒。
“真正的知心人?”李恒反问:“季小姐说的是谁?你吗?”
他面上浮现轻蔑的笑意:“季小姐不用开玩笑了。”
“有何不可?”季宁雅笑意变淡:“我对明帝情深似海,李大人应当早有耳闻。”
“早前先帝在世时,我便已经心慕明帝。至今,我孤身一人来到雁门关,追寻心中所爱,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在下听闻季小姐曾与昔年苏宗月小姐是闺中密友。”
李恒不咸不淡道,面无表情,却好似什么都尽在掌握:“先帝在世时,彼时陛下还心慕苏宗月小姐,求娶其灵位。若季小姐那时就对陛下心生爱慕”
“那季小姐恐怕品行不端呐。”他轻嗤。
“你!”季宁雅目中狠毒一闪而过,气的浑身颤抖,而后强行逼自己定下神来。
“何况岭南季少主与陛下生平宿敌,季小姐是当真爱慕陛下,还是想借此机会扎根雁门关,好为您的兄长当卧底?”
李恒仿佛浑然没察觉她神色变化,继续道,说话毫不客气:
“且单论前者。季小姐与您的兄长季少主关系亲密,却又想我们陛下对您青睐有加。您未免太过贪心了。”
“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季小姐想在两边都卖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李恒微笑,抬头直视季宁雅:“我劝季小姐,还是放弃吧。”
季宁雅神色彻底冷下来,与李恒对视,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正是在凉亭中,坐着的女人眉眼如画,李恒淡淡瞥一眼,不由叹息,可惜心如蛇蝎。
“既如此,也便罢了。”他站起身,面容清冷,带了几分冷硬:
“无论是陛下、还是我、还是宗大人。都不似雁门关其余那些蠢货,看不透季小姐在这上演的戏码。”
“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一清二楚。”
“陛下对季小姐厌恶异常,既然季小姐不肯放弃,那日后还是少出现在人前吧。”
撂下这句话,李恒扬长而去。
留下季宁雅一个人在凉亭里,浑身从内到外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李恒本以为季宁雅自此能安分下来,谁知道不过一日,季宁雅就再次坐到他面前。
“我要见明帝。”季宁雅面无表情。
李恒讥笑:“陛下是您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的身份是岭南季家嫡女,我想见明帝一面,很难吗?”季宁雅歪头问道。
她拿身份来说话,李恒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否则一个不慎就是外交问题。
“不知季小姐要见陛下做什么?”他正色问道。
“我就是要见他,至于见他做什么,似乎跟李大人没有关系?”季宁雅挑眉,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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