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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月恨铁不成钢,站起身,揪着时羡耳朵拽夫妇两人到一边:“你们两个发什么疯?”
时羡与柔星对望一眼,扁扁嘴。
时间倒退到宗月正与季宁远对峙的时候。
时羡自知自家这群人打不过季宁远,再看自家主子分毫不让,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头疼。
他凝视季宁远那张虚伪的脸,眸中闪过几分狠意。
他早就不是幼时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孩子,时至今日,他羽翼丰满,早就查出十几年前时家覆灭,跟季家有逃脱不了的关系。
加上巫族那个秘密的内容
时羡略微昂头,眸色加深。
他确实要去岭南一趟,为他的家族报仇。
柔星是他的妻子,不如让季宁远带走他,既不用让柔星陷入危险,也可以告诉季宁远:可以用他控制柔星。
眼前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至于去了岭南后会有危险那是自然,一个人对付季家这么大的家族,怎么都会有危险。
主子对他好,他不能利用主子,他的仇,他要自己亲手报。
于是时羡侧头,低声跟柔星咬耳朵:“不如你跟主子回京都,我代替你跟季宁远去岭南。”
柔星大惊失色:“为什么?”
“时家覆灭,我与季家的仇恨不共戴天。原本也是计划从巫山出来去岭南的,现在季宁远来了,刚刚好。”时羡没有隐瞒。
柔星想到父亲告诉她的秘密。
她咬了咬唇,握住时羡的手:“我是你的妻子,若你要去岭南,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时羡瞪大眼:“岭南危险,我一个人怎样流血都无妨,但你不行,你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我不能让你受伤。”
“夫妻本来就该共同进退。”柔星坚持道:“何况我是巫族公主,季宁远知道我的身份,我的性命不会有碍。”
“那也不行。”时羡摇摇头:“绝对不行。”
“一路以来受你们照拂,我想为你和月姐姐做点事情。”柔星又道。
“你日后可以为我们做很多事情,但这件事不行。”
“夫君”柔星见劝慰不成,又换一计,用甜腻的声音喊着时羡。
成亲以来,柔星何时这样娇媚过?时羡被她一声一声的‘夫君’叫得有些飘飘然,这一飘,嘴上没了把门的,竟是被柔星哄着同意了此事。
他瞬间清醒过来,可再想反悔,也迟了。
时羡:“”
现下被宗月质问,他老老实实把夫妻方才的对话讲述了一遍。
宗月也:“”
她有些无语,怒瞪时羡:“柔星胡闹,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时羡低头不语。
“月姐姐。”柔星叹了口气:“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他,我可以跟季宁远走的。”
“可是你性子单纯,跟在季宁远身边,太危险了。”宗月苦口婆心。
“我性子单纯,不是还有时羡吗?他会保护我的。”柔星执拗道。
宗月定定地望着她:“你们真的决定好了?”
“是。”柔星点头。
“好吧。”宗月狠狠瞪了时羡一眼,叹息:“我会尽量照顾你们的安全,但岭南是季宁远的地盘,我很多时候鞭长莫及,你们务必小心。”
“好。”小夫妻俩眼神都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去做什么好事。
宗月一阵阵头疼。
于是事情就这么被决定下来,季宁远带着时羡柔星俩人走,而她带着秋娥晚晴等人去往京都。
京都皇宫。
宴会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庞锦薇忙前忙后,额间隐隐出了薄汗。
一个人操持整个皇家宴会,整个京都都看着呢,哪能不紧张。
说起来,庞锦薇颇觉无奈。她在宴会前夕紧张不安,梁苏暮见了却是面无表情:“紧张什么?”
她低眉顺眼:“臣妇怕宴会出了岔子,惹得陛下被京都笑话。”
闻言,梁苏暮说话威风极了:“不必怕。”
他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庞锦薇脸上:“朕打下京都,不是靠那点面子。京都这群世家,朕要大动。谁若敢在此时冒头,必定会成出头鸟。”
他冷哼一声:“朕正愁找不到人动手呢,你只管做。便是宴会上有纰漏,朕倒要看看,谁敢嘲笑。”
彼时梁苏暮目中尽是冷意,但庞锦薇一想,似乎十分有道理。
雁门关打下京都,是用鲜血铺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谁会怕这些一辈子在京都养尊处优的人的嘲笑?
这样想着,她就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