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年前安氏集团一夜之间化作乌有,她的父亲急火攻心过世,母亲也因悲伤过度没能等到外孙降生便撒手人寰。
而她,曾经高高在上的安家千金沦落到浑身上下拿不出几百块钱。
父母相继离世,留给安苒的只有偿还不清的债务,她卖了所有能变卖的,除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对不起,我身上的钱不够交住院费。”安苒低垂着头,眸底的窘迫卑微而无助。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既然这样,那安小姐……”
话音未落,走廊里踱进一道高大冷寒的身影,伴随着稳健的脚步,透着令人畏惧的气势。
“安排病房,她的医疗费用挂在我名下。”
低沉醇厚的声音闯入安苒耳畔,她心头一颤,不禁回首望向身后。
停驻在诊室门口的男人颀长如玉,精致合体的西装更衬出他挺拔如松的身材。
“慕……慕珩。”安苒讶异地眨眨眼睛,对司慕珩跟过来很是意外。
从他的角度,安苒本以为他送自己到医院已是仁至义尽。
“真是抱歉啊司少,原来安小姐就是您夫人,失礼失礼!”
医生恍然大悟,脸色堆满赔笑。
尽管司慕珩并未直言,但病历本上写着司然的姓名,在蓉城无人不知司家迎娶安家千金。
只是眼前用蓬头垢面形容也不为过的落魄女人,怎么都无法和司家少奶奶联系到一起。
“嗯。”司慕珩口吻淡漠,眼皮也没抬径自走向安苒,大手猛然攥住她的臂弯,“跟我出来。”
安苒毫无防备,身子一歪被他生硬地拖了出去。
走廊里,她局促地站在司慕珩面前,目光不安地望向诊室。
“谢谢你,等小然病好了,我想办法把住院费还给你。”安苒微微一笑,眼前这张俊逸不凡的面孔更加让她满心酸涩。
作为夫妻,她本不该表现得如此生分,可事实上,他们的婚姻危机远比金钱上的分明更甚。
司慕珩似是没听见,眸光暗沉冰冷,漠然扫了安苒一眼:“没这个必要,你想偿还就亲自去812病房谢罪!”
昏暗的病房内静谧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