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司晋言见过不下数百次白锦兮哭时的模样,也很少这般随着怀中人低低哭咽心尖处都发紧。
她假哭时都能让人心疼,何况这般不开口说话,啜泣都憋在喉间,发出的是受伤小兽的呜咽。鼻尖都是染上了颜色,有句话叫什么,美人垂泪,会有破碎感。
司晋言哪能分心去关心有没有凌虐美啊,这会儿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刚拭去一部分泪水,又来了一波。
顿时心急火燎,“媳妇儿,你先别哭了,你这样我不好受。”大将军手足无措,都快急得冒汗了。
嘴笨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之后倒是有琢磨过老儿子是怎么哄得他娘亲开心的。就是舍去了脸撒娇卖萌打滚。
他倒不是说放不下面子,反正也没外人在。主要就算舍去了骨气,那样的做作的表情就是砍上他几刀也不行。
司晋言低头,薄唇凑到白锦兮的眉骨处,温柔地亲了亲。
低着声音,呼出的气体都快化了,“小祖宗,别哭了,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了还不成。”除了某些时候,他最怕的还是她掉金豆子。
又是低声下气,又是轻声细语耐着心哄了好久好久,白锦兮才渐渐停歇下来。起初是真委屈伤心,后来瞧着人焦急无措的模样,白锦兮那么些脾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那“小祖宗”三字,一出来她显些被逗笑出声。
“那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她吸了吸鼻子,美眸定
定盯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司晋言。
“要,怎么不要。”小媳妇儿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别说一件事了,她就是非要让他原地打滚他也不一定干不出来。
所以怀中人尊口一开,他立马就接下去了,生怕她反悔。
原本这个时候可以乘胜追击,继续要司晋言一系列的保证。可紧接着白锦兮就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现在人不假死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事该如何解决呢?
她这边就是一噎,皇上自己陷害自己,证据什么的光明正大摆在身边尔等敢去搜身?
“司晋言,我有孕在身,你要想出办法把咱府中名声给拉扯回来。否则,哼哼!”她不言,隐藏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司晋言气得牙痒痒,今日这番欺压,等着床第之间,她就是再怎么求饶,他也要讨回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拜传出消息的人所赐,司晋言谋杀天子,意图篡位而被关入大牢的事情整个京城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将军府大门禁闭,所有请贴皆送至秦府,消息或真或假,多番朝臣皆想求证。
白锦兮一律闭门谢客,找他将军府的人关她秦府何事。
便宜爹床上躺了这般久,白锦兮制作的简易滴注只能吊住他的性命,确保身体机能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营养这东西没办法全靠外物供给,于是这么些天,亲秉文瘦的跟个皮包骨一般。尽忠身体亦拖不住,已然病入膏肓了。
他
心态倒是平和,白锦兮为之忙碌时他反过来还劝慰,大事要紧。可白锦兮知道,宁愿忍着透入骨髓般的疼痛,他也要喘气活着,想看到的是秦秉文能醒过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