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还是陆虞荷进了凌王府后白锦兮第一次与这小两口相见呢,平时自己不爱出动宴席。本来她就是将军夫人,夫家手握大权,她根本不用看谁的眼色。
而她们所在的宴席,多半也是正室才能被邀请的,同样都是明媒正娶,这些人同仇敌忾,明面上做不出欺辱妾室的有失当家主母的身份来,但见面明里暗里的嘲讽和不屑是清清楚楚的。
陆虞荷虽没有伤害到谁的利益,可也是妾室一派,自然不会使劲融进这个圈子而闹出笑话来。
所以都是京城这个圈子,时隔这般久才勉强相见,果然京城说它大还是有大的道理。
至于北镜曈,白锦兮还是选择不做理会,总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满的不怀好意。
陆虞荷早有准备会见着白锦兮,按理来说世子跟此次庆祝沾不上边,不来才是正常的。她可不喜见着白锦兮,她是妾,那人却是妻,她见着,还需行礼。
陆虞荷甚至不敢跟白锦兮说话,曾经自己高高在上,她只是凌王府新进来的卑微的奴隶。就那样,她还一副碾压自己的清冷模样。
如今局势颠转,她若上赶着上去,定会被白锦兮好心嘲笑一番,那时,脸面是真的不存在了。
她阴狠地看了一眼白锦兮,瞅着宫女端上来的果酒,细心给北镜曈盛上去。却看到那薄凉却风流的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位置。
陆虞荷还是,第一次
如此近距离欣赏自家夫君看向她最憎恶的人的眼睛,与平常不一样,流转着她从未见过的情愫。
她伸出的手蜷缩了一下,眨了眨眼,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古代的礼仪就是多,待皇上皇后进来之后,白锦兮听他讲着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直犯困,却还是眼睛瞪大的像铜铃,表现得津津有味,与有荣焉的贤内助模样。
武将们倒是听得热血沸腾,又没去前线,回回打败仗,上层贪污下层剥削也不知道骄傲个啥劲。
她转动眼珠左右瞧了瞧,应是没人注意这里,便哭着脸扯了扯司晋言宽大的袖子。难得他在最感兴趣的话题上能抽出一个眼神看自己。
黑眸深沉沉的,无声表达着“有事说事”,白锦兮不满地控诉:“我腰疼。”她扁扁嘴,责怪之意很明显。
司晋言蹙眉,冷声警告道:“不许骄纵。”动作却跟说出的话不一致,伸出大手,运转少许内力置于手心,隔着绒厚的冬衣覆在白锦兮的腰间。
内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珍贵至极。要是他们知道做这样的事,恐怕会仰天长啸,而且,对方是手握重权的将军。
乾清宫烧着上好的碳,白锦兮已经褪下了厚重的披风,有内力孵化,腰间比自动按摩椅还舒服,她像只偷腥的猫儿,十分餍足。
北镜曈眸色渐深,中间隔着长长的道,他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瞧瞧话。却能看到司晋言的大手是抱
着白锦兮的,那般肆无忌惮,不用顾忌地宣誓主权。
小狐狸可真是依恋呢,仅仅这么短的时辰,他便见到了他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好,好得很,自己想要的,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感觉,他是每想到一次便痛一次。
北镜曈垂下眼睑,望着香醇浓厚的美酒,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残忍。不知道待会儿,小狐狸还能不能保持得这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