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镜曈双眼睁大,瞳孔皱缩,握着白锦兮下巴的手骤然收紧到快使对方脱臼。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放肆!
北镜曈的眼中从未有过如此滔天怒火,能焚烬一切。
他忽地发疯一般大喊大叫,声音都失了往日伪装出的分寸,双手更是使劲地砸椅子。没用内力,就像个孩子一般要不到糖似的。
白锦兮没想到他能有如此大的反应,这只是轻轻一碰他居然失去了理智,都不晓得挥开她的手。
这样也好,白锦兮就趁这么一刻粗略看了看他的状况。
啊宽见此,大步上前将白锦兮拉开,“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都快有回声了。他的声音也战栗道:“世子,息怒”。
那些还在执刑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个个胆战心惊地跪下来求世子息怒。
白锦兮有些头疼,他们的动作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白锦兮才见过世子两次,两次这些人都是相同的动作相同的词,这难道有硬性要求每天都要来一遍吗?
事实是,这些人响亮而发抖的声音好像真的有点用。
那男子竟然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头上的玉冠已经歪了,他整个人却更加显得慵懒。
他忽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喉咙中发出“嗬嗬荷”的古怪声,其他人见此,头都与地融合在一起了。
白锦兮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尽量保持脸上稳如狗的表情。
那男子却抬头看向了她,直勾勾的,裸的,带着无尽怨恨的
蓝色异瞳。
哪怕白锦兮再淡定,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我的乖乖,这人,竟然和多数人的眼睛都不一样,天生的美瞳啊。
北镜曈嘴角挑起,没有丝毫笑意,面色仿佛恢复了冷静,可疯批的威亚还在。
“还趴着干嘛,心疼那贱人了,怎么,你们要替她承受刑具。”他看着白锦兮,话是对着众人说得。
以阿宽为风向标,齐齐说着不敢,啊宽飞速站起身要保命。
眼看着愤怒的壮汉往自己走来,白锦兮却风轻云淡地开口道:“公子,我死了倒是不要紧,就是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啊宽已经提起了白锦兮,却没捂着她的嘴,毕竟他的内心更吃惊白锦兮说这话的含义。
白锦兮继续说道:“你这伤大概是十年前被人用武力折断所致吧,是不是当时的大夫还帮你治好了?哦,不不不,也没有治好,只是当时说起码让你能瘸着走路。”
啊宽大惊,已经要将白锦兮固定在邢架上,要知道这刑架上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因为这固定手的地方是用杨树和榆树树条削成的,长五尺,弯曲如匕首,执手处有人的小指那么大,着肉处直径分。
只需要轻轻一合拢,那枝条便能穿破那人皮肉,底下有一细针,连着骨头。这样一刺穿,手就废了。
可这姑娘居然说能救世子爷,而且还把年前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他只能慢慢在哪里假装找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