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出言不逊，唐傲倒也不以为杵，一笑置之，淡淡开口：“霍天华是冷旭阳的关门弟子，却对其师一无所知，不过他至少还知道冷旭阳有您这么一位生死之交。”

“所以那家伙就把你打发到我这里来了？”老头似乎对此很不满意，冷冷一哼，看着唐傲防备地问，“好了好了，你想知道什么？”

唐傲盯着老头浑浊的双眼定定道：“五十六年前，唐风杰究竟是怎样赢了冷旭阳的！”

“你……”老头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刚才的龙钟老态立即消失无踪，他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生出一种戒备的紧绷感，死死地盯着唐傲，粗哑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你究竟是谁？”

唐傲微勾红唇，褐色眸瞳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唐傲，唐修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你是……唐修的儿子？是唐修的……儿子？”老头似乎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喋喋不休地重复，浑身颤抖不已。

“是！我是！”唐傲定定地看着他，定定地回答。

“唐风杰，唐修，唐傲，你叫唐傲，我怎么没想到呢！怎么没想到呢……”老头看着唐傲的浑浊老眼忽然涌出泪水，潺潺划过他布满风霜的干皱面颊，蜿蜒而下。

“唐修，唐修啊！苦命的孩子啊！旭阳……唐修……”

老头此时突然抓住唐傲的双臂，佝偻的身子艰难地挺直，吃力地抬头仰望着唐傲，泪流满面，颤声问：“告诉我，唐修他还好吗？他……”

“他死了！”唐傲淡淡的，平静地开口。

“你说什么！”老头死死抓着唐傲的手臂，狂叫一声。

“我说，他死了！”唐傲一字一顿。

“死了，唐修死了，他死了，死了……”精芒暴涨的眼眸逐渐变得暗淡浑浊下来。老头似乎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涨红的老脸瘪了，一下子又干瘦了许多。

老头缓缓放开唐傲，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脚下踉跄一下，晃了晃又站稳了。

“方爷，有些事我想跟您求证一下。”唐傲见他情绪稍稳，开口说道。

老头杵在那儿，久久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垂着脑袋意态唏嘘：“罢了，罢了，跟我来吧！”

老头转身向破败的楼梯走去，唐傲转而看我：“末末，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嗯！”我乖乖点头，目送他上楼。

唐傲和老头上楼之后，我一个人待在脏乱不堪的客厅，几乎找不到干净的地方可以坐下来休息。皱皱眉头，我干脆跑到屋外去看马路。

唐傲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正蹲在门口，倚着门框打盹，晒太阳。

感觉到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我猛然睁开眼睛，噌的跳起来，看到唐傲的一瞬，我被她眉尖淡淡的哀伤，眸底薄薄的轻愁吓了一跳。

怔怔看了半天，才惊叫着问：“唐傲，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