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累了半日,早些休息吧。”蝉衣劝道:“左右少夫人、少爷住在一个院子里,见面机会多,误会总能解开的。再说了,少夫人明日还要去看刘悠那孩子的伤口,今晚早些歇息吧。”
卫青秋早就累了,听了蝉衣的话点点头。
她和左丘霄就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便有误会,还不怕没时间解释么?再者,过一个晚上让双方各自冷静一下,兴许误会自动就解开了。
故而,她轻舒口气,梳洗后便去睡了。
却不想,二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只要其中一人不想见到对方,特意避开,两个人便再无碰面的可能。
转眼七八天过去,刘悠的伤好转不少,已经能下地走路,不用卫青秋再过来照拂。
这一日临走前,卫青秋特地把朝元叫到一旁,问:“朝元,他还是没跟你说他的身世么?”
朝元苦大仇深的摇头。
“怎么?”卫青秋道。
几乎快要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孩子苦着脸,素来坚韧的他罕见的叹了口气,不无伤感道:“刘悠的外伤渐渐好了,但他一直没说自己的来历、身世,我知道卫姐姐绝对不可能留下他,所以……我只是为刘悠发愁,他的外伤好了,可行动还是不方便,不知道离开这儿后能去哪里,该如何养活自己。”
皇帝不理朝政,地方官愈发散漫,除却京城周边的几个城郡,其他地方的百姓都苦不堪言。尤其是去年经历了涝灾的几处,难民四处逃散,今年虽无涝灾,但种田的人没了,大半土地荒芜,重灾区的粮食比金子还要珍贵。
刘悠的上一任主子在京城,他必然是不会回京城的,可除了京城,拖着病躯的他还能去哪儿呢?
“刘悠可跟你说了他未来的打算?”卫青秋试探。
朝元摇摇头,“他这几天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让我们跟他说话。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让卫姐姐你误会吧,可是他不交代自己的来由,又怎么可能会留下呢?欸。”
卫青秋抬眼,看向刘悠暂时居住的房间。
刘悠伤势极重,这几日能恢复得这么快,除却卫青秋悉心照料,用得都是珍贵药材,也有对方身体底子好的缘故。
他自小没家人朋友,去到富贵人家当差,能混个三餐肚饱、健康长大已是不易,怎会有良好乃至优秀的身体底子?尤其,这几日卫青秋帮他上药包扎,发现刘悠身体核心控制能力极强,小臂、肩膀以及腿部的肌肉优秀,没有三五年的锻炼,不可能呈现这样的效果。
所以,刘悠定是有武功底子的。
可能让下人练武的人家,必定不普通。
“你想让刘悠留下吗?”卫青秋明知故问。
答案不意外,朝元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见状,卫青秋轻轻一笑,“他是你救回来的,对你很是信任,如果你想让他留下来,只需好生劝说,让他告诉我他的身世来历,我自然会留下他。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再担心他日后该如何生存了。”
“可是……”朝元皱紧眉头,隐有担忧。
卫青秋道:“我用人只看能力,他有能力,我自然会留下。只要他和跟我作对的人没有关系,不管他有怎样的过往,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朝元看着她想了想,最终点头,眼神坚定:“卫姐姐放心,我会努力让他将过往一切都向姐姐你坦白的!”
“嗯。”卫青秋道:“接下来我还有事,你们好生练武、学习,等他改了主意再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