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殿下现在如何了?分别不到半年,老实说他确实有点想念殿下和滚滚,想念着天界永不变换的天空与近乎不变的景色。
妖界浩大无边,他想找着滚滚的老家也不知会找到何年何月,说不定等他回去滚滚都该不认识他了。
好惆怅啊!心静不下来的胡灵书索性不修炼了,手中灵气翻涌,让身周的星海图扩展到整间屋子,他躺下满足的看着那颗属于自己的星辰唇角的微笑就没掉过。
星图浩瀚无边,他所能展现的一角不过是沧海一粟,但仅仅这一粟就够他研究欣赏的了。
房中,胡灵书心情愉悦的再看星星,房外,阿宽和三叶面面相觑,他俩互相看看互相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少爷,已收拾好换好了。”
院中被胡灵书一剑劈成粉碎的石桌石凳被打扫干净后,仆从们从库房搬来一套小檀木桌椅。
三叶皱眉道:“怎么是这个?库房里就只有这个了吗?”
仆从们呐呐应是。
三叶正要发火,站在他对面的阿宽开口说话了,他问仆从们有没有酒?
“你还喝?你不要命了?”三叶挥挥手,示意仆从们上份茶点来。“你是我父亲请来的,你若在府里有个万一,我们就是有罪也说不清。”
阿宽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理会。”
三叶道:“你无牵无挂当然会这么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宽憨憨一笑,颇有主家气势的招呼三叶坐。
“我是一个粗汉,不懂你们这些大家的弯弯绕绕,但我知道只要是拿真心换来的一定是真心。”阿宽虽是伏在桌上,但他认真的语气还是让三叶忍不住点点头。
点过头后才反应过来的三叶黑着一张脸,怒道:“本少爷用不着你来教训。”
阿宽哈哈笑道:“少爷,您说错了。我可不敢教训您,您是城主的儿子,我是城中万千撑船中的一个。您高高在上,我随水而生,本来就是好不相干也会不会相交的两个。现在,我因着雇主入了府中,有了与您交谈的机会,但止于此。等他们走了,您继续你的,我继续我的,日子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么一长串话说下来,不止说懵了三叶,也让旁边侍立的仆从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后,反应过来的三叶意味深长的道:“那可不一定。”一甩手,走了。
不一定?不一定什么?阿宽满头雾水,放出一缕神识挂到三叶衣角上,准备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解药。
三叶目标明确,一路上没有停顿的直朝城主书房而去,路遇自家学走路的妹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走了。
“少爷,九小姐在叫你哥哥。”母亲新派来的仆从提醒他。
“我知道了。”三叶板着一张脸,无甚表情的指了一个侍女让她去哄他哇哇哭的妹妹。
这个妹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之一,因为年纪最小,所以有点黏他这个大哥。等再大些就会像他之前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一样,对他畏之如虎。他习惯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苦了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一旦露出惧怕或是回避的神情,他们就会被身边的嬷嬷们训斥。
三叶偶尔听过一两句嬷嬷训斥他们的话,闲时去想也觉得并无不对。
身为城主的儿子女儿,水上天都的未来的掌舵候选之一,畏畏缩缩,小气吧啦,带出去丢的是他父亲母亲的面子。
父亲在乎颜面,母亲比父亲更甚。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主是绝对不允许外面的说她不会教养孩子,说她不是亲生的就不疼之类的话,虽然她亲生的儿子也没见她疼哪去。他的母亲就是那种爱惜面子但是又做不来面子情的娇娇大小姐。这是外祖父老年得女后溺爱的结果,也是一种无形炫耀的资本。
妖界一向讲究弱肉强食,但随着从人界流传到妖界的一些好的坏的习俗,在日益渐深的渲染下,妖界变得更混乱不堪了。遵循从古至今的习俗的与接收新鲜习俗的两派水火不容,□□味越来越浓。最终□□桶在人界爆发,然后迅速的席卷三界,造成了即使过了千年仍难愈合的重创。
“我们的态度一向很明确,管你打生打死,我们从不参与,以前一样以后也一样。”
“如果你是来找我喝酒谈天的,我很欢迎。如果你是问我来借兵的,不好意思,大门在哪,请出去。”城主压着从心头冒出来的火,看着曾经的挚友,如今的说客。
“老友,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
“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