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悦放下病历,心中陡然又不愉快起来,拿出手机又给专门搞事情的苍嘉元打电话。
“姐,救命!现在是凌晨啊!”苍嘉元的声音有些抓狂。
“给你老家修路,一百公里。”宁九悦果断打断苍嘉元继续吐槽的声音。
苍嘉元老家在深山老沟里,修路很不容易,一听宁九悦这话,果然顿住了:“姐,好几亿呢,还要修好几年。”
宁九悦十分土豪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反悔过,你就说你干不干!”
苍嘉元立马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干!”
“把秦生商给我抓起来狠狠打一顿,见血!顺便让他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净身出户,协议书上别沾血,不好看。”宁九悦语气缓缓地吩咐,眼神里的光一寸比一寸寒冷,“把视频录下来,我给顾琪留个纪念。”
“还有,打完别放了,先关着把伤养好了再放,免得他借机搞事情。”
“顾琪不想要这种纪念吧。”苍嘉元在那边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不想收也得收。”宁九悦觉得这样挺好的。病人不能打,刺激一下也挺好。
挂了电话之后,宁九悦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顾琪,她的脸苍白的,冒着冷汗。宁九悦垂下眼眸,终是拿起一旁的湿纸巾,轻手轻脚地给她擦了擦汗。
算了,虽然不是朋友,但是毕竟还有雇佣关系。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再次亮起了,是于莅翻来覆去睡不着发来的短信。
“影后,顾姐没事吧?我想回a市看看她,顾姐现在肯定特别需要我们这些朋友的热情关怀,真的!”
宁九悦一直紧绷着的脸登时维护不住了,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于莅笑嘻嘻的脸。
宁九悦扯了扯嘴角,眼神温和下来,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谁跟你是朋友,自来熟,不要脸。
麻药的药效渐渐消失,顾琪在疼痛中醒来,费力扯开眼睛里的一条缝,便看到宁九悦正垂着头,看着手机笑,真诚的,无奈的,还夹杂着一些宠溺。
微弱的白色灯光打在宁九悦的侧脸上,额上的几缕散发垂落着,忽然亲切又温柔。
顾琪想要开口唤她,但又不敢。
她一开口,宁九悦便会循声看过来。面对着她,她眼里的温柔、真诚和宠溺会不会突然消失呢?
会的吧。一定会的。
于莅发完短信更忐忑了,她越想越不对。
她好不容易把影后拐到自己的盘子里,但是现在顾琪冒了出来,而且似乎种种痕迹表明,顾琪应该偷偷暗恋影后。
形势太严峻了,说句没良心的,顾琪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像经历了雨打风吹的小白花,而影后一向又特别嘴硬心软,最喜欢做雪中送炭的事。
天时地利人和,影后同情心一泛滥,顾琪感激之情一爆发,两人聊聊过去,再聊聊现在,最后再憧憬下未来,唰唰看对眼了怎么办?她岂不是躺着都凉凉?
没耐心等宁九悦的回复,于莅便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果断拉出角落里的行李箱,没头没脑地就往里面扔衣服,好几次跳得太快,磕到一旁的椅子上,最后甚至将沉重的木椅直接撞到在地上,发生“嘭”的一声巨响。
“囡囡,大晚上的拆家吗?”陆美玉披着羽绒服外套过来,一打开门就训道,“跟你三姑姑家的二哈一样。”
“妈妈,吵到你啦,我不是故意的。”于莅正靠在桌子上揉着自己的脚,连声抱歉。
“你收拾行李干嘛?”陆美玉一看到箱子,整个人都醒透了。
于莅把行李箱倒在伸手,瘸着脚走到陆美玉的面前,把人往主卧里送:“妈妈,这么晚不睡特别伤皮肤,你早点睡。我明天有事要回a市一趟。”
“这个时候还回去啊,都快过年了。”陆美玉不满地嘟囔着。
“这都是形式,我回来天天都是春节。我一闲下来就回来看你。”于莅耐心地哄着。
于莅的主意一向坚定,陆美玉无法,只能嘱咐道:“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打电话。半夜收拾干什么,明早我给你收拾,你丢三落四的。”
“好好好。我听妈妈的,我中午再走。”于莅松了一大口气。
半天而已,她很大度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