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雅墨清面露难色,“我知道你不会欺我,但眼下要让我接受这实情,实在是为难我了……”
“嗯,本王明白。”
“师傅自小带着我长大,虽不是生身父亲,却胜似父亲。若真如王爷所说,他是您死敌的帮手,那便是与您为敌,如此境况于我而言太过残酷……”雅墨清说完,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水汽,看得拓跋琞甚为心疼。
拓跋琞把雅墨清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道:“确实不该将你拉入这政斗是非当中来,墨清,本王对不住你!”
雅墨清听闻,破涕为笑,往拓跋琞怀里钻了钻道:“家国律法面前,王爷有自己的职责,该如何处置岂能以我的喜怒为由,墨清虽不过一介布衣,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内心同样左右为难的拓跋琞听见雅墨清的话,心中顿时豁亮了许多,他不禁伸手触摸着雅墨清从眼中流下的温热的泪,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墨清……”
雅墨清抬头,看着拓跋琞,心中百感交集:“王爷,无需因我而为难,我知你疼惜我,但却万万不能因我而乱了纲常、毁了法度。”
“得爱妃如墨清这般明惠大度,实则本王之幸也!”拓跋琞笑着,将雅墨清深深揽入怀里。
…
魏王都,成王在殿上来回踱步,他已经有大半月的时间没有收到张太监稍来什么有利于事态发展的消息了,虽然隔三差五地张太监还是会稍来诸如“进展顺利”、“尚无他变”这样看上去令人安心的字样,但事实上,成王最想见到的便是拓跋琞在送亲途中意图不轨这样的消息。
不过,出于对张太监的信任,成王对于行至高昌城外的送亲队伍暂时不做他想,还是能耐心地等着张太监稍来消息,反倒对另一桩事情上了心。
高昌匡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魏国王都,柔然可汗对此做何反应尚未明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柔然可汗肯定会因此而结恨拓跋琞。
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柔然可汗已在私下同胡夏之王赫连阔取得联系,虽然双方暂未达成什么联盟的协议,但合作攻打拓跋琞的共识却不谋而合,眼下未能实现的原因,不外乎合作的条件尚未谈妥罢了。
这样的信号让成王不由地在这几日里开始酝酿一个新的计划,那就是以柔然肆意扩张联盟威胁大魏安危为由,命拓跋琞领兵主动出使柔然,让柔然与拓跋琞同归于尽,如此一来,既解了柔然这一心腹大患,又可以借柔然之手结果了拓跋琞的性命,一举两得。
这一计谋虽不成熟,但却深得成王之心,于是,他急急找来传御旨的官吏,让他们将命拓跋琞出兵柔然的旨意早早地拟好,并派人快马加鞭传至高昌郊外。
素和虽然足不出户,但消息却灵通得很。一听闻胡夏赫连阔准备与柔然联盟的消息,便匆匆赶到成王的殿外,要求面见成王。
“禀王爷,素和医师求见。”成王殿中的小役上前禀报道。
“哦?!他来做什么?”成王思索了一会儿,“让他进来。”
“是。”小役退下后,便引着素和上殿来了。
“今日是怎么了?素和医师竟想着上本王这儿来看看?”成王开口便反问起来。
“王爷,可还记得你我之前在且末之约?”素和懒得理会他,直奔主题地问道。
“医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日之约本王并不曾忘,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成王缓缓回答着,话还没讲完就被素和医师直直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