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户没出门，直接打电话，叫人把家具拉到了店里。然后又一个电话，叫来了华夏内宣部的朋友，不一会儿，北安各大媒体的记者全都到齐了，于是，在他店里、在镜头前把300万的家具全砸了，砸出了甲醛超标的事儿来。”

“哦，原来这样。”石聃说：“你知道的还挺细……。”

“细吧。”方晓说：“施特劳斯这货装逼，都被人干废了，你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吧。”

“你啥意思？”石聃听着话头儿有点不对，说话声音更高了。

“我提醒你，你米亨木业的一个石聃，你那几个骚钱儿，你算老几！”方晓与石聃不同，语气平静如水，笑呵呵的说话，怼人力度却是雷霆万钧。

石聃的扑克脸抽出了一下，再也不能保持阿姆斯特丹蜡像一样的僵死、刻板了。说话的语调也没了长尾腔调。

“你什么意思？”石聃开始色厉内荏了：“你还想不想在我这儿干了？”

“想啊。”方晓说：“既然你们通知我来上班了，那我就必须在你这儿干了。”

“要在我这儿耍光棍儿，是吧！”石聃大嗓门全开吼道：“你得知道，你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

“嗯，知道。西门庆也是叫人砍死在家门口的。”方晓说：“知道我才来的，但我不是来砍你的，我等着你打折我的腿呢。”

“你跟我叫板是吧……”石聃说着，腾的站起了起来……

“我说老石，不是说好了开会吗？”正在这时候，一个高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见石聃吹胡子瞪眼的正在发怒，连忙说：“怎么，这又是跟谁啊。”

“你说，特么的。”石聃嘴里开始带零碎了：“我面个试，还特么的碰上光棍儿了，耍光棍儿也不找个软柿子，耍到我头上来了。”

“你脑壳儿很硬吗？”高个男人说：“你又威胁别人了吧，怎么这点儿事儿，就改不了呢？还能有点进步不？”

呦，他怎么来了。听高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方晓就知道，康扉来了。

康扉是方晓b的同学，明阳‘天天买小商超连锁经营顾问公司’的老板。方晓这时候，正在跟石聃对峙着，不大方便起身跟康扉打招呼，就稳稳的坐着，冷眼要看石聃怎样表演。

“消消气儿先。”康扉一边劝说石聃，一边走近来，走到方晓身边，探头看背对着自己坐着的这个人是谁？等康扉的头近了，才发现方晓正顽皮的对着自己坏笑呢。

“方晓，怎么是你？”康扉惊喜的说：“你怎么跑到老石这儿来了？”

“你说的是米亨的牛逼大老板石聃么？”方晓讽刺说：“是他昨天晚上叫他们的人力资源把我叫过来，来了没说两句话，就要打折我的腿呢。”

“一定是误会。”康扉赶紧走到方晓身边儿，把方晓拉起来，恭恭敬敬的让到了沙发上，请方晓上位坐了，自己下手相陪说：“你怎么能坐到那那把椅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