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那么严重，说不上错误。”方晓说：“其实，你已经意识到了任老是个障碍，只是没有想到问题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嗯，我说的错误，是我太着急了。”阮校长说。“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程序错了，先得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人，这个‘课模儿’才落得下去。”

“又来了。”方晓笑说：“你那个啥……离不开这块地了呢？拿‘刨子’事儿打个比方，我估计经销商再向老板要八回，老板也不会给他，你信不？”

“同意。”阮校长说：“肯定不会给，你说咋办？”

“买一个呗。”方晓说：“俩人都钻牛角尖儿了，你说‘刨子’这个东西，经销商是买不着还是买不起啊，在这么小的事儿上折腾个啥劲儿呢？。”

“对，哈哈。”阮校长说：“说的好，说的太好了，咱俩也别光聊，吃饭，吃饭。”

“不过，你的‘落课模儿’可不是买个‘刨子’那么简单。”方晓说。

“是有区别。”阮校长说：“不过呢，理是一样的，理儿通了，招就多了去了，以道御术，才事倍功半嘛。”

阮校长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了不少。方晓揣摩着，他是真想出办法了，还是想把这件事砸在自己身上啊，不好，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套，把自己给套牢了吗？

方晓有点后悔，也知道自己这毛病，总是想控制，可总是也控制不好，总是爱说，看到点什么，想到点什么，直接就秃噜出去。想到这儿，赶紧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豆浆。

“红番茄的确有点乱。”阮校长说：“你说这个乱的根儿在哪儿？”

“哈哈，你要刨根儿。”方晓说：“滚滚长江动逝水，《三国演义》开篇，就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推其致乱之由，殆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灵帝崇信宦官’……红番茄什么原因，不用我说，同理大汉之乱，三国的作者早就给出了原因。”

“灵帝崇信宦官，你是说是因为我用了姗姗？”阮校长凝眉思索。

“诶！”方晓说：“我说的哪儿是这个意思，那我详细说说？”。

“必须的。”阮校长说：“我肯定也会当局者迷啊。为什么这么乱，这个根儿不给它刨了，这红番茄恐怕真的要变成瘪茄子了。”

“哈哈，红番茄是西红柿，变不成瘪茄子。”方晓说：“用姗姗，用家里人算不了什么错误，怎么能跟灵帝崇信宦官作比。”

“你想想。”方晓接着说：“自改革开放以来，为什么涌现出那么多家族企业，道理其实很简单，创业初期，家里人更容易凝心聚力。你不用姗姗，你用谁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你看，问题在哪儿？”校长说。

“那我开始掉书袋儿了，借三国来分析一下。”方晓说：“三国开篇，分析导致汉末之乱的原因，那一段儿话，其实说了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阮校长说：“详细说说。”

“第一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方晓说：“这是天道，这是大规律，大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嗯。”阮校长应到：“继续。”

“第二个原因是桓帝禁锢善类，用人方向上出了问题，不用好人用坏人。”方晓说：“灵帝崇信宦官，进一步继承了他老爹的作风，并发扬广大了。”

“都是宦官惹的祸吗。”阮校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