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阮校长说：“我们大家对，但是，任老就认为不对，你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不大好办。”吴彤说：“老狐狸虽然人不咋地，不好打交道，但对于红番茄来说，还是不可或缺的。”

方晓注意到，吴彤张嘴老狐狸，闭嘴老狐狸的叫任不功，连丛桓都听着有点扎耳朵，阮校长对吴彤这个行为丝毫没有反应，说不上支持，但也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这样的事发生在阮校长身上，值得琢磨。

“怎么不可或缺？”阮校长追问。

“就目前而言，他毕竟是红番茄的一面旗帜。”吴彤答。

“那就是任老在招生、教学方面还有用，用你的话说，是红番茄的一面旗帜。”阮校长说：“可是，在学校追求连锁经营，追求发展进步的路上，他不仅没用，还成了搬不开的绊脚石，是这个意思不？”

“是。”吴彤说。

“这就是我说的我不想为什么。”阮校长说：“我想怎么办！这也就是我说的思考的方向的观点。”

“鸡肋！不好办”吴彤说：“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真的不好抉择。”

“彤彤校长，不要急！思考方向对了，事情也就开始前进了！”阮校长笑着说：“总的来说，旗帜要高高的举起来，‘课模儿’要坚定的落下去。”

“这也太难了吧”吴彤说。

不仅吴彤这样说，此时此刻，方晓也是觉得这件事的难度很大。企业发展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企业里每一个人的想法、看法是千差万别的，再糅杂进当事人在企业里复杂的利益关系，让大家能拧成一股绳儿，劲儿往一处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晚上七点钟，大家来到了滨海海边的漠北渔村。走近海边的时候，猛烈的海风吹来，这才吹走了一天的闷热。乌云翻腾，大海咆哮，波翻浪涌，砸在海滩的碎石白沙上，撞碎成朵朵美丽的白色浪花。

方晓走到水边儿，嗅一嗅带着些腥咸味道的海风。抵近看海的时候，海，竟是一片污浊。海风吹在胸前，扬起方晓的风衣。他抬头眺望远处，远处雾海蒙蒙，遥见几处点点橘黄色灯火。那一盏盏灯火，化作大海粼粼的光斑，在见与不见之间，给人无限地遐想。

忽然，一阵劲风吹到，跟着三五雨点落到头上，雨点瞬间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砸到海边的白沙上。耳边似乎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弦小弦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

“方晓，又发什么痴！”丛桓在漠北渔村的滴水檐下招呼着：“快进屋，暴雨的节奏，快跑，别让大雨给浇着了！”阮校长与任不功本来说着话，见丛桓喊，都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方晓，看矗立在风雨中、沙滩上的方晓一副痴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