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地,天子脚下,本是一定子的韩简宁带着几十名侍卫游街串巷,恐生嫌隙。
韩简宁的考虑却不在此,既然对方留下了痕迹,那么完全有可能根据痕迹找到对方,国公府整个翻一遍也就几道浅痕,完全不足以找到蛛丝马迹。
但水尾街就不同了,范围广,自己只需要查找出几条线路就可以了,否则一天到晚都感觉墙檐上有人盯着自己,背后总是凉飕飕的。
“本公子身为枢秘司司阁,这只是辅助行动罢了。”韩简宁冠冕堂皇。
见韩简宁有自己的说辞,侯恒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关于枢秘阁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确实不清楚,既然自家公子都这么说了,就当是吧。
水越侯府。
看着从府内陆续走出的兵丁,正听着侍卫汇报的奉太岁忽然目光一凝。
韩简宁带侍卫往水尾街赶去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左右。”
奉太岁陷入沉思,韩简宁突然前往水尾街干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感觉没他什么事,况且在凤临城带着私兵走街串巷,若是被参上一本
奉太岁很干脆的把自己摘了出去。
“来人止步!”
御史台的台卫站在韩简宁身前,手中刀兵有欲要拔出的迹象。
“放肆,枢秘司司阁在此,为何不行礼!”侯恒提马上前开口训斥。
台卫闻言面色微变,连忙半跪行礼。
“属下见过司阁大人。”
“起来吧。”韩简宁并没有装什么架子,也没什么必要。
目光环视四周,韩简宁开口询问:“涂司台现在何处?”
“带兵搜寻猛兽踪迹。”
韩简宁了然,同时也感叹,这猛兽十成十是找不到了。
“搜!”
随着韩简宁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散往四周,寻找类似墙檐上的浅痕踪迹。
“司阁大人这是”
“这是你”侯恒欲要开口训斥。
韩简宁却是轻声笑道:“无妨,我与奉左少侍交好。”
台卫闻言有些意外,却不多说什么,奉太岁极少有交好的友人,平日里多半也是在御史台处理公务,能有交好的朋友却是意外。
走在水尾街的街道上,四周弥漫着的轻微血腥气令韩简宁微微蹙眉,这总味道除了腥臭,总感觉夹杂了另外的东西,同时感觉这种气味有些熟悉。
“老侯,这个气味,你感觉如何?”
侯恒用力吸了一口,片刻回答:“属下感觉似乎有些另类的腐气”
“韩司阁,您这不在您的祁国公府待着,跑到这腥味弥漫的水尾街做什么?!”
转过马头,韩简宁看见了从巷道中缓缓走出的涂浦随。
“涂司台此言差矣,你我都效忠与朝廷,韩某只不过是尽一些绵薄之力。”韩简宁轻笑。
“那倒是涂某有劳韩司阁操心了。”涂浦随言语中带着冷气。
话语中的意思韩简宁猜得出来,索性回应:“客气客气。”
见韩简宁脸比城墙厚,涂浦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那此地就留韩司阁慢慢搜索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韩简宁冷笑,这些人心中对于他的不屑已经露骨的表现在脸上了。
“公子,咱们”
“继续搜!”
第一次来到尸体发现的地方,此地的街道有一处已经染成深红色,怕是已经洗不掉了。
恶臭扑鼻而来,韩简宁抬起衣袖遮挡,但依旧能隐隐约约的闻到其中气味儿。
“公子!有发现!”忽然从巷道中走出来的侍卫开口。
“走!”
站在房屋上的韩简宁看着眼前熟悉的浅痕,感觉抓到了一条暗线。
“公子,在这里不远处的房顶上,一样有这样一条浅痕。”
查勘多处房顶,浅痕的大小大同小异,长的不会太长,短的也都和祁国公府墙檐上的差不了多少。
“顺着痕迹找下去。”
“遵命。”
韩简宁行动的同时,奉太岁注意到了他,几乎每一个房顶上奉太岁紧随其后就会去看一看,同时也发现了那道在祁国公府墙檐上相似的浅痕。
两队人马同时扑在了这一条浅痕上,韩简宁想知道那晚出现在自家墙檐上的人究竟是谁,奉太岁想知道水尾街惨案与那人有没有关系。
皇宫中,周天子看着满桌子的弹劾奏折,糟心的揉了揉眉心。
“全部烧了。”
“喏。”
火盆里燃烧着的火苗愈发旺盛,与外面的雪景恰好形成对立,袅袅升起的熏烟飘荡在御书房中。
“陛下,奉少侍”
拿去剩下的一本奏折,周天子挑挑眉:“怎么?他也挡着你的路了?”
“老奴不敢!”老太监慌乱行礼。
“行了,起来吧。”
“涂浦随,邢问坚私底下都干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奉太岁就是个不错的”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