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虔诚地吻上那抹浅淡的印记，仿佛她是那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

青勾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在看到程煜的那一瞬间，他心底的怒火压不住的往上冒。

主人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怎么还有脸再来招惹主人。

青勾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不管不顾直接杀了程煜的。

程煜感受到了他对自己不善的恶意，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是一场强烈深刻的杀意。

“青勾，你”

“闭嘴！不想死就别说话。”

程煜：“……”

青勾看着他一脸憋闷，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的舒坦，畅快。

“你扶着主人坐好，别让她摔了。”

程煜的确憋闷，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委屈，他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讨厌另一个人，更不要说敌意了，同样的，他相信鬼也如此。有时候，他们甚至比活人更加的爱憎分明。

他相信，青勾对他的恨意并不是空穴来风，而自己跟他从前并无交集。他们的之间的一切交集，全都始于文馨，同样的也终于文馨。

可是为什么呢？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他也对文馨起了心思，所以把自己当成了情敌？所以才会处处针对自己？不对，不是。突然，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那日青勾失口跟自己说的话。一瞬间他仿佛想明白了所有，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青勾：“青勾，你那日所说”

程煜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青勾那狠厉的眼神吓住了嘴。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若是你不想再害主人，就把那件事儿给我咽进肚子里彻底忘掉。”

程煜一个激灵瞬间醒神，是啊，他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青勾冷冰冰地看着他，全然不顾他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程煜，你别逼我冒天道法则于不顾，为了主人，即便是灰飞烟灭我也决不给你再次伤害她的机会。”

再，又是这个再字，程煜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这个再字，即便是再傻再迟钝也能猜到一些什么了，更何况，他不但不傻而且很聪明。

“是我上辈子欠了她吗？”

一句话他说的极轻，虽是问句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

青勾一顿，难得用正眼看了他一次，然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儿，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帮昏迷不醒的人补充气血。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反应无疑不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儿。程煜自然看明白了。

明白了真相的他，一颗心痛彻肺腑，他想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如何对不起她，但是他知道，青勾不会告诉自己。但从他对自己态度上来看，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在心里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不停地忏悔着。尽管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晓。但他仍就发誓，这辈子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全部拥有的一切来对她好，以弥补上一世对她的亏欠。

文馨这一次血气亏损得格外严重，青勾因为刚刚的事情又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尽管这一次青勾把自身所有的能量都转化成木属性的戾气，也没能把她亏损的气血补回来。

青勾知道她需要更多戾气，自己必须出去帮她收集戾气才行。

“照顾好她。”

说完这一句，他就原地消失在了。

程煜连想叫住他问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不多时，齐越和红衣先后赶了过来。

齐越见文馨还晕着，眉头皱了皱，心中颇有些不满。连带着他看向程煜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太友好：“你就眼看着她一直这么晕着？”

程煜被这么说也有些生气，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青勾说他，他可以忍，也必须忍，但是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他又凭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来训斥自己呢？

尽管不满，但是程煜依旧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事儿若是没有他帮忙，事情的最终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他自己不说，倒是站在一旁的红衣替他开了口：“齐先生误会了，我主人情况比较特殊，去不得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