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韩焰低吼,叫容毓伸出的手堪堪僵住。
殷梧殇讥讽笑道:
“这位将军不比行如此大礼。”
韩焰瘫倒在殷梧殇的脚边,确实像行跪礼。
苍白着脸颊的将军冷笑,想要扯过身侧的椅子将殷梧殇击倒,在指尖紧握檀木之时,却发觉自己胳膊根本是不上力气。
不是蛊虫发作的虚弱,亦不是服药丸后的无力。
她的武功尽失……
韩焰警觉看向眼神始终担忧看向她的容毓。
那人心虚了一瞬,揽着肩头将她扶起。
“你对我做了什么……”
韩焰分明能感受到体内筋脉尽乱,无一处可用力。
“你需要休息。”
容毓垂着眸子不敢看他,叫韩焰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你对我做了什么!”
韩焰一字一句如隐忍獠牙的猛虎,叫人胆寒。
“将军莫要错怪了陛下,红藤蛊虫已然化成血藤,将军血脉尽乱也是正常。”
殷梧殇不嫌事大的拔高音量解释道,装模作样的惋惜叫韩焰恼火。
“山洞里蛊虫是你种的,对吗?”
浑身不自觉的颤栗,韩焰的身体告诉她远离这个男人,可她却执意直视叫她恐惧的混白眼珠。
“是我。”
殷梧殇混不在意的承认,韩焰的神色一亮,扯住他的长袖。
“那你定能感知到阿谖在何处!”
韩焰不知此刻她的心里究竟是恨多一些还是期待更多,母蛊与子蛊之间定然会有羁绊,他定能感知到子蛊的存在!
“哎……”殷梧殇叹气,却没有丝毫悲哀之意,刺耳的声音颤栗韩焰耳膜:
“我养了十几年的小家伙们就这般被你们姐弟两人享用——我可没老天爷的本事,令弟说不定早就死在那悬崖之下。啧啧啧,可惜我的小可怜儿们啊。”
“你放屁!”
韩焰苍白脸颊涨红,眸中氤氲怒色,如若要吃人的猛兽,指尖颤动说明她身体的恐惧。
“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将军可不要与我置气,伤了身子多不值当。不然皇帝陛下又得取我的血制药丸了——哎,那滋味可不比将军如今要快活。”
“殷梧殇。”容毓出声,眼神示意殷梧殇退下。
“草民告退,将军少生些气,咋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容毓要杀人前,殷梧殇抬脚退出寝殿。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找韩公子了。”
韩焰瞳仁颤动,看了饱含申深情的男人一眼,偏开眸子冷硬道:
“陛下是要做第二个南夫人,在琼楼里圈养鸟雀吗”
“我只想你能陪着我。”
容毓好看的双眉皱起,似是痛心韩焰的话。
冠玉朗面笼上受伤,杏仁圆目中黑瞳定定看入她的双眸。
无辜好似韩焰是个负心人。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末将领命。”
“你要去哪?”
容毓拦住迈步出门的韩焰,有些寒意。
“怎么,陛下都不容许末将回府”
容毓自后揽住她的腰枝,将下颌放在她的削瘦的肩胛之上,一字一句叫她心头发寒。
“韩国公今晨收到墨神医踪迹,已经起身赶往惠州,据朕所知,国公爷只带了三名侍卫——若是路遇劫匪,或是兵祸,三名侍卫怕是不能护国公爷周全了。”
“你卑鄙无耻!”
韩焰气血翻涌,想要逃脱将她禁锢的容毓,掌心却使不了丝毫力气。
容毓算好了,都算了。
他又一次将她逼迫至荆棘丛中无处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