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焰不知道。
或许会吧。
“会你个头哇。”韩焰强迫自己从这深情中拔出,冷着脸喝道:
“你要么是这副孟浪样子,要么便装作清贵的世子爷,你死了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可我与阿焰是知己,不是吗?”
安贺旬又没了认真模样,挑起眉头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又如何,……总之你又不会现在就死。”韩焰越说越没了底气。
为什么觉得心慌呢。
“对啊,我不会死的。”安贺旬眼神缥缈不知从韩焰脸上看到了什么别的世界,大手覆盖在她的头顶揉捏。
偏斜的阳光下,安贺旬逆着光,阴影下笑容带着苦涩。
他总是这样没来由的变脸,仿佛总有说不出的愁。
他愁什么呢,前途一片光明的世子爷。
有什么是让他愁苦的。
笼中鸟,枝上鹊,到底都在自哀自怨些什么。
“再动我把你手砍了。”韩焰拍开安贺旬的手,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将军可是打算照顾我一辈子?”安贺旬眼带戏谑,负手问道:
“那便要亲自喂我一日三餐。”
要瞅着韩焰要揍人,安贺旬见好就收,敛神正色道:
“阿焰说的事情我会查清楚,上元之前我定然会给你想要的真相——毕竟我还等着与我的大将军共赏花灯呢。”
果然,这人永远不能一句话始终保持正经。
“你最好不是在耍我,否则……”韩焰食指做抹脖动作示意,风风火火的走了。
“阿焰是想说亲自喂我餐饭吗?”身后人冲着她的背影朗声道。
韩焰服了,抹脖子都能被他曲解。
一块拳头大的石块飞过来,安贺旬堪堪接住在手中掂了掂。
还挺沉。
头顶冒青烟的女子走远,安贺旬笑意骤然冷却,自顾自道:
“太子殿下看够了吗?”
“三殿下还真是好手段。”从假山之后走出的淡蓝儿郎没了往日的笑颜,只余阴鸷冷硬。
自他与韩焰来此后,安贺旬便察觉有一股异息在周围,能叫韩焰无所察觉的人,便只能是深藏不露的小太子。
“与太子殿下比起来实在是惭愧。”安贺旬恭敬见礼,笼罩淡淡肃杀。
容毓挑唇,鼻息嗤笑:
“夏衡你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安贺旬毫不示弱。
容毓定然知道,他那般深沉心思以及势力,定然已经将夏衡伪装安贺旬的目的摸透。
“为了血脉结是吗,你以为我皇叔会真的将万兽林这块肥肉拱手让人?”
看来他还不知集安就是华雨舟,安贺旬稍稍放心。
“殿下把你们南齐圣上想的太过狭隘了,此事关乎齐梁外交,南齐皇帝还是有远见的。”
“那可不一定,是人必定贪心,不过是笑面哄骗与横眉抢夺之分。夏衡,你与皇叔都是前者。”
安贺旬敛袖整襟,看上去颇有几分安羽的儒雅风范:
“殿下自己又是哪一者?殿下骗起阿焰来可一点都不心软。”
容毓乌珠动容,不欲在此事上争辩,冷声警告:
“你若识相便不要再招惹韩姐姐,拿到血脉结便回你的北梁!”
“恐怕不能如殿下的愿了。”安贺旬又端起熟稔的假笑。
不见底的两个旋涡在黄沙灰尘中接近对转,掀起旁观者看不见的风暴,试探揣测对方的实力,旋即远去熄灭风沙。
“夏衡,你赢不了我。”容毓上下打量了安贺旬一眼,毫不犹豫迈入斜光之中。
小太子的棋局在心间摆弄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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