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夜……
那是多少银子啊,国公府现在穷的就剩屋子了……
韩焰强装欢颜,拿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一口酒没沾,韩焰起身见礼道:
“我忽而想起还有些事,世子且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银子面前,面子就是扯淡,韩焰这个时候还是很有韩客山臭不要脸的姿态,准备再晾安贺旬一次。
不然国公府就真的保不住了。
肩胛骨被人压住,安贺旬将准备逃跑的韩焰给拖回来,徐徐说道:
“将军请客,礼尚往来,就由我来付银子。”玉树临风的人迷花眼笑,侧袖请韩焰落座:
“将军现下还有事吗?”
……事情不着急,明日也可以说。"韩焰强撑体面,与早已了然的那人装糊涂。
顶楼上也是绿油油的一片纱,韩焰深刻觉得自己是在大森林里。
好在眼前的人穿的不是绿色,还能让她缓个神。
盯着安贺旬浅黄的薄纱袍子半晌,那人终于忍不住了,询问道:
“阿焰可是觉得冷?”
顶楼四面通透,皆用碧纱笼罩,一阵过堂风吹来还确实觉得有些凉。
没等韩焰说些什么,眼前已然笼罩一层黄纱。
安贺旬将外袍扔到了她的头顶,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你够了夏衡!”
韩焰恼火的将外袍扯下,冲对首坐着的人喝到。
话毕,二人皆是一愣。
碧绿纬纱适时随风卷起,露出朱雀街上灯火繁华。
韩焰氤氲怒色的眼眸敷上淡淡感伤,撇开脑袋不去瞧安贺旬的神色,心里祈祷他最好不要问她夏衡是谁。
可老天爷貌似总是不叫她顺意。
安贺旬徐徐问道:
“夏衡是……”
谁都不是!"韩焰强了白,匆匆灌下一杯青梅酒,清甜顺着喉管下肚,这才平息些许异常。
“夏衡便是将军年少爱慕过的人吧。”
月节在崔长明府中,韩焰有提过自己年少的爱恋。
安贺旬轻笑,见对方讪讪的样子,将话题带过。
“想来是我的举动叫阿焰思及旧人,我自罚三杯如何?”
“随你。”韩焰将袍子裹在身上,有些气闷。
安贺旬潇洒利落的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冬日里略显单薄的内袍叫韩焰心揪。
夏衡曾说,北梁终年大雪,自己从小长在那里从不怕冷。
倒是韩焰会比较害怕寒意,所以冬日里,夏衡寻她出去时总会多穿一件外袍。
待到起风时便会为她披上,本是缱绻温柔的事情,到夏衡手里便全然变了滋味。
他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身后,而后将外衫从头顶将她盖住,甚至锢紧她的臂膀,叫她无力挣脱,只能在宛如麻袋的袍子里破口大骂。
她韩焰可是乾京小炮仗,凶巴巴的阎罗面,但是却总会着夏衡的道。
夏衡最终也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但是却从来不知悔改。
他说,我就喜欢你揍我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
夏衡可真是个混账。
还是个欠揍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