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蓝袍男子也是前来择婿的公子,武功出挑,只是第一场武试胜出后,在第二场文试中没了优势。
钱小姐闺名宁兰,于是第二场文试便是以“兰”为题,让在座公子题诗一首,再由管家拿去与绣楼的小姐瞧,最终由钱小姐定夺魁首。
所以文采斐然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打动女儿家的心。
好容易凭运气或武功晋级的公子们,坐于桌案前苦思冥想,思忖女儿家的心思。
半柱香过去,已有几位公子下笔如有神,将诗作交由管家,其余文思不如前几位的儿郎也已挥墨写下一两句。
单那蓝袍男子对着空白纸张,不写不思,许是大字不识。
瞧着越来越多的公子提交诗作,怒从胆边生。待第三声钟声鸣响,发疯似的砍伤已完成诗句的几位公子。
台下看客多数逃窜避祸,也有的憨货譬如集安,热血上头见义勇为,却死的死伤的伤。
“你这人忒小心眼,自己写不出便看别人不顺眼,哪有你这样的人。”
集安忿忿不平,已经忘记方才自己被打的有多惨,开始狐假虎威教训那人。
只是一侧安贺旬始终一言不发,心中惴惴不安。
富商择婿,文武皆试,众所周知,怎么会有大字不识的武夫自讨苦吃。
“不好!”
安韩二人对视一眼,均察觉出蹊跷。
哪有来择婿的公子会口含剧毒!
集安还想再说几句劝人行善的大道理,却见黄黑两道身影已经飞身往绣楼处。
钱老爷与不知所以的集安面面相觑,方才咂摸出门道,也跟着往楼上走。
而蓝衣男子则被余下钱家护卫压倒看守。
绣楼顶端,原本是花团锦簇为待嫁闺中的女子设立的锦绣之处,而今一片狼藉,桌案翻倒。
本应端坐楼阁的钱小姐不知所踪,绣楼另一侧的窗口飞帘纷飞。
“兰儿!”
紧接而来的钱老爷见眼前场景,肥圆身躯不住颤抖,清泪“扑簌簌”往油光发亮的肉皮外挤。
“你们几个往窗口方向追。”
“你们几个去报官,封锁城门!”
韩焰习惯性的指挥钱家家丁,几个壮丁顿了一顿,看向已哭的昏天黑地的钱老爷,正色拱手,前去行动。
忽而一声响动从柜台后传出,众人齐齐看向精秀床榻阴影处。
床脚一侧蜷缩着个浅黄身影,集安向韩焰眼神示意,上前将那梳着丫鬟双髻的女子扶到空庭处。
“兰儿呢!兰儿呢!”
钱万通发疯似的抓住小丫鬟的胳膊,不住的询问,那小丫头约莫十四五岁,显然是吓坏了,涕泗横流说不出话。
“集安!”
韩焰以严肃口吻唤他的名字,集安立刻会意,将钱老爷拉倒一旁座椅上安抚。
小丫头黢黑瘦小,浅黄衣裙沾染泥污,看起来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那孩子跪坐地上,单薄的身子因恐惧而颤动。
韩焰不禁放缓声调,放低身子,抚摸小丫头松乱的发髻。
“孩子,别害怕,告诉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宛如无尽深渊间传出蛊惑人心的声音,那孩子竟真的逐渐被韩焰安抚,抽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