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韩焰思索其中缘由,身侧海棠树下的容毓低沉开口:
“听说元家大姑娘失踪了。”
就连容毓也是这套说辞,韩焰摇头,感觉全天下的人都知晓元芊芊被她掳走的事情。
“对,怎么?你也想看热闹?”韩焰没好气的反问,小孩子家家总是听这么多有的没的作甚。
只是容毓神色凝重,修长指节不住摩挲手中精致的双鱼绣纹,貌似并非是像市井中人八卦姿态。
抬眼望入韩焰怔愣的秀眸,缓缓叙述:
“是韩姐姐掳走的吧。”
少年人拧眉,眼神郑重认真,这倒叫韩焰讶异,环视左右确认无人后,才拉低容毓身子,问道:
“你又是如何知晓?”
那日她的易容天衣无缝,她敢肯定,就算韩客山站在她面前也定认不出自家女儿,成日待在东宫的容毓又怎会知晓。
容毓得到印证,表情愈加沉重:
“姐姐糊涂,倘若这事败露,姐姐又如何负责?”
“倒时就说,不过是女儿家的玩闹,反正元芊芊往日也没少往外跑,这次不过……”
说到此处,韩焰也不禁停顿,这次不一样。
以往元芊芊再淘也不过是一两日回来,元家也见怪不怪,可这次是‘劫匪掳截’。
花甲之年的元祖父还病倒在床榻上,万一有何闪失都不是她可以一句‘女儿家玩闹’可以搪塞过去的。
又涉及皇家,天子赐婚,准王妃假装被掳,这不是拂天家颜面违抗皇恩吗。
且今夜二殿下和元思思的事情也颇为诡异,不知是不是元芊芊说的好戏。
“这主意是谁出的?”容毓接着询问。
韩焰理所当然:“自然是元芊芊那个滑头。”
可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元芊芊漏了十八个洞的脑袋顶多能捉弄吓唬别人,怎么可能想出这样操纵时局的计策。
韩焰此刻忽的心中钦佩容毓,单三句话便将看似荒唐笑剧的疑点点出。
“她一直说有好戏,我只当是往日的坏心思。”她始终以为元芊芊是憋着坏叫谁出丑,如今想来没那么简单,看向容毓的眼睛也多了几分慌张。
这般算计筹谋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元家姑娘恐是被人利用,韩姐姐当务之急是将她接回,她现在身在何处,我派人将她迎回。”
“她就在…”
话到一半韩焰噤了声,不行,此事不论大小都不能将容毓扯进来。
倘若是虚惊一场还好,若真的牵扯皇家,岌岌可危的太子殿下必不能在涉足其中。
韩焰转了眼色,笃定道:“元芊芊这人死性子,鬼主意又多,派人前去我不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接她。”
容毓点头,似是觉得韩姐姐说的有礼,随即担忧嘱咐:
“韩姐姐定要小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