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
公鸡吊嗓般的尖锐声音,一听便是孙公公。
众人匍匐跪地,恭敬齐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五之尊,与天同寿,当年永王破釜沉舟求得位子,最终却被容述捡了漏,到底是上天眷顾还是别有用心,韩焰不知晓。
只是坐上这位子的人,必定迷醉沉沦万民的尊崇,也必然会忌惮威胁这分尊荣的人。
容述黄袍加身睥睨百官勋贵,脚步缓沉有
力,身侧跟着同样雍容华贵的杨皇后,二人漫步至高位就坐后,容述扬声道:
“众爱卿平身。今日乃是君臣同庆,诸位不必拘谨。”
君臣同乐,百官朝贺,殿内气氛热络又不失礼数,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可眼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韩焰敛眸,桌上佳肴都是御膳房的大厨精心熬制,她却味同嚼蜡,觉得还是在韩国公府里吃崔妈妈做的酸菜鱼更尽兴些。
隔了几个桌案更靠近皇帝的有一个空位,便是丞相元祖父,据说是因病缺席。右手边冷面黑脸的元伯父也是愁眉不展满面郁色,瞧了叫韩焰心愧疚不已。
也不知道元芊芊的戏什么时候能开场,好叫元家众人悬着的心能够放下。
韩焰本想安安分分熬过宴会,可偏生就有人要生事。
不知座下哪位大臣说了句:“酒水虽好却无歌舞。”
又是哪位跟风附和:“听闻元家二小姐最善舞技,不若献舞一曲为陛下助兴?”
元家二小姐是元芊芊庶出的妹妹元思思,与狡猾灵动的元芊芊不同,这位二小姐娴静风雅,文能吟诗作句,舞更是名动京城。
南齐四通八达,经济繁华,民风也相较于周边各国要开放些,所以‘献舞’的话一出,好看热闹的人便纷纷附和。
高坐的容述见如此情形,便也遂了众意:
“那便有劳元家二姑娘。”
女席上被圣上点名的元思思俏脸一红,显出三分媚气。
要不怎都说娶亲当娶南齐女呢,纵观南齐姑娘大多是眼含秋水,白皙娇柔。
颔首应下的元芊芊退席更换舞衣,片刻,彩群霓裳翩然而至,浅淡艳丽不一,就像从北境的火烧云上摘取棉絮制成的云衣。
宫中乐师奏乐鸣响,元思思纤瘦腰枝随乐点起舞,翩若惊鸿,婀娜多态。
桌案后的大臣们大多看的滋滋有味,其中最甚者当属韩客山。
风流的眼睛笑眯成缝,手指跟随节拍轻点桌面,俨然是把宫宴当成青楼。
纵使韩焰不懂舞技却也如痴如醉:怎么会有人的腰那般柔软。
她不禁暗自摸了一把自己精瘦饱满硬硕的腰,上面少说有自小练武练出的六块肌肉,和元思思的小蛮腰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男人。
没来由的,韩焰想起在北境时常耍赖坐她身后共乘一骑的安贺旬,那咸猪手总是自然的搂住她的腰际。
她忽而想问:‘也不知道安贺旬抱住这腰时是什么感觉。’
等到她再反应过来这问题不妥时,神色慌张的瞥了那盯着中庭舞者的安贺旬。
神色淡淡不知是在想什么,可到韩焰眼里却成了口流涎液色眯眯的紧盯着元思思的腰。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男人都是猪。
韩焰愤愤心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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