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粘着莫楠梓一晚上,分开的时候还时舍不得:唉,想见你一面太难了。
我先送左起回家,他喝多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再回来接你们。作为唯一整晚一滴酒都没喝的人,徐睿义无返顾的担当起司机的角色。
不用了,你送他们回去就行。莫楠梓把车钥匙扔给尹珏予。
尹珏予的动作永远比大脑反应更快,理智告诉她不要接,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钥匙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她手中。
小予,外面很冷,你穿厚点。左起把大衣脱下来披到尹珏予身上。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左起总觉得自己酒醒之后,尹珏予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虽然还是很客气,可是也太客气了吧,客气得有点像陌生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天,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不用了。尹珏予推辞道。
左起有些心虚,怕自己是刚才喝多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么做能让他好受点,不由分说硬要把衣服披到尹珏予肩上。
她说不用了。莫楠梓抓住衣服的一角,用力地一拖,衣服刷拉一声被他掀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剩下几个人都傻眼了。
左起嘴角抽搐了几下,碍于朋友的情分没有发作,隐忍着脾气道:阿莫,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莫楠梓的语调上扬,语气里夹带着让人提心吊胆的敌意,尹珏予是我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轮不到你来献殷勤。
左起脸上一阵青白交替,饶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发作。
徐萌的脸色就更别提了,莫楠梓刚说完第一句话时她的表情就已经彻底坍塌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俩今天晚上吃火药了还是怎么着,怎么一言不和就要打架,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至于吗。这时就轮到了顾城发挥用的时候。
是啊,都是朋友,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的。江树也挡在硝烟弥漫的二人中间,说不担心都是假的,江树认识俩人这么多年,闹这么僵也是第一。左起,你喝多了,让徐睿先送你回去吧。
一旁被人架住肩膀不能动的左起,本来没什么反应,听到江树这番话,猛地一用力,甩开顾城的胳膊,身形晃了几晃才勉强站住,顾城赶忙上前作势扶住他,却又被他狠狠推开了。
左起!顾城皱了皱眉,低声警告道,你干什么!
朋友?左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莫楠梓的脸,他虽然吃了徐睿给的醒酒药,但醉意并没完全消失,眼底布满一圈红血丝,嘲讽的笑意和某人神似。
莫楠梓冷冷地看着他,他完全属于这冰冷的冬夜,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尹珏予的心脏突然没有预兆的狂跳起来。
你问问他,这个人,他把我当过朋友吗?左起走一步晃三下,却固执的拒绝任何人来扶他,手指着不远处的莫楠梓,发泄似的低声吼道。
顾城紧紧地蹙起了眉:左起!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
我没喝多。左起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地又向前走了几步,距离莫楠梓更近,他的指尖几乎快要点到莫楠梓的鼻子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就把话说清楚,阿莫,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呢,你但凡有一点点把我左起当朋友,你就不会让小束不会让
左起!江树惊呼道,飞扑过来用手一把捂住了左起的嘴巴,生拉硬扯地把人拖回去,他已经看到莫楠梓眼底暗暗积蓄起来的杀气,江树可不想俩人真的闹掰了。你真是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左起被江树死死地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顾城过来帮忙,和江树一起把左起往车里塞。
尹珏予浑身冰凉,呆呆的愣在那里,她很想听左起把话说完,但是又害怕听到的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那她真的太惨了,她尹珏予活了二十多年,多难熬的时候都过来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很凄惨。
喝多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江树和顾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把人弄到车上,一个不留神又让人跑了,左起像一条灵活的泥鳅一样跐溜一声钻下车,冲到莫楠梓车前。
此时的莫楠梓弯下腰正要进车,尹珏予忐忑的握着手里的车钥匙,不确定自己第一次开这种豪车能不能发动油门。
你跟我走。左起牵着尹珏予的手就往自己的车上走。
尹珏予愣了愣,身体被左起的蛮力拖拽着,她像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木讷地跟在他身后,手中的车钥匙掉在了地上。
莫楠梓弯腰捡起了钥匙,他依旧没说话,冷冷地看着一步步走远的尹珏予。
尹珏予回头看他,她在想,只要他开口,她绝对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