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尹珏予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正和徐睿商量着去营救你呢。包厢门刷拉一声打开了,看到门外的俩人,顾城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你还真去买了。
我为什么不去。尹珏予淡淡地说。
你厉害。顾城竖了个大拇指,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浑的了,没想到阿莫吃错药了比我还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少拿阿莫跟你比。江树不放过任何一个插刀的机会,转过头来又好言好语地安慰尹珏予,小予,你别跟阿莫一般见识,他平时真不这样,这次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他是跟左起较劲儿呢。
他们两个人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阿莫和左起很早之前就闹过一次了,还不是因为安ashash啊好痛!你打我投干嘛!江树话才说了一半儿,脑门儿上挨了顾城一巴掌,委屈兮兮地瞪了他一眼。
顾城沉声道:就你话多,不说话能憋死你啊。
尹珏予刚被吊足了胃口,马上就要听到重点了,就这么被顾城给一巴掌扇回去了,回到包厢里还在想江树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吃着买回来还带着热气的栗子,除了认识的几个说了谢谢之外,其他全都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表示。
阿莫,原来你也吃这个啊。江树的声音清澈响亮,听起来赏心悦耳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大声了,你以前不是嫌弃路边摊的东西都很脏吗。
莫楠梓此时此刻很想把他的嘴堵上。
左起那天晚上是彻底喝多了,有些人喝醉酒撒酒疯,左起喝多了很安静,不吵也不闹,和他清醒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还会冲人温温软软的笑,就是脸色有些惨白。
徐睿随身带了醒酒药给他吃,吃完药后左起躺在一旁没人的沙发上休息,尹珏予挺想过去看看的,但是莫楠梓的视线就像一道枷锁老是缠着她,抽不开身,她只好跟江树还有顾城一起玩儿斗地主,由于心不在焉一连输了好几局。
莫楠梓去洗手间的空隙里,尹珏予赶紧撂了纸牌跑过去看左起怎么样了,明明俩人只是关系还算可以的朋友,尹珏予却有种背着莫楠梓偷情的错觉。
左起?左起!尹珏予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左起的胳膊,你感觉怎么样啊,想吐吗?如果很难受的话我告诉徐医生。
左起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表情很痛苦地摆了摆手,尹珏予稍稍放心些,估摸着莫楠梓也快该回来了,起身要走,左起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攥住了尹珏予的手。
和莫楠梓掌心粗粝、冰凉的温度不同,左起的手掌是柔软儿温暖的。
尹珏予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甩手,左起却抓得越紧:小束不要走,留下来。
一瞬间,尹珏予被冻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沿着血管窜到四肢百骸,她整个人犹如遭到雷击一般,僵住了。
这种凉气和她在室外感受到的零下十几度不同,要比那种体外的寒冷更难熬。
她以为只有莫楠梓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了替代品,以为别人都是真心待自己,原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太可笑了,尹珏予,你就是个笑话
江树看到尹珏予失魂落魄的回来,动作表情僵硬的像木偶人一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小予?脸色好差喔,哪里不舒服吗?
尹珏予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像刚才那一刻觉得如此委屈过。
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根本就不被任何人需要,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叫安悠束的女人,不是她!
小予?江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尹珏予朝他笑笑,笑得却比哭还凄凉:没事,有点想我弟弟了。
你还有弟弟呢。江树笑道。
对啊,我弟弟刚考上军校,还是第一名的成绩。家人,大概是尹珏予身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莫楠梓出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从尹珏予身前经过,往她怀里扔了一个东西,然后半秒钟也不多作停留走过去了。
尹珏予怀里安静地躺着一盒感冒药,她无声地笑了笑,然后趁着周围还没人发现的时候,把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左起睡了一觉,徐睿给的醒酒药起了作用,醒来之后他已经感觉好多了,就是还有些醉酒后的通病,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等他睡醒,大家也嗨的也差不多了,从下午开始到凌晨,像江树这种精力充沛元气满满的人也开始哈欠连天撑不住了,于是该回家的回家,该借机去开房的开房,一群人眨眼间就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