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你坐着别动。左起站起身,把尹珏予按回原位。
徐萌自然是不乐意的,但碍于不好驳左起的面子,只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没关系的左起,我刚好想出去透透气。
你疯了吗!温和如左起,也忍不住要发脾气了,外面那么冷,再说了你知道在哪儿吗!
我找找就知道了尹珏予的声音越来越弱,低下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用不着你去。左起是真的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要走人。
左起。莫楠梓的声音在他开门之前追上了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杯酒。
左起背对着他,不想回头,闷声闷气地道:等我回来了再喝。
那我现在就要你喝呢?莫楠梓幽幽地道,嘴角浮现出一抹气急了才会有的冷笑。
徐萌万万想不到,自己只是想为难一下尹珏予,结果挑起了左起和莫楠梓的矛盾,如果这俩人为此闹掰,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哎呀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顾城嬉皮笑脸地站出来打圆场,和左起勾肩搭背,趁机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跟阿莫对着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得顺着他来,你现在是替尹珏予出头了,你想过以后吗?
尹珏予也感激地劝说道:谢谢你左起,我是真的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左起没吱声,身子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一样,顾城生怕自己一撒手他就跑了,搂着人的肩膀不松开,暗中发力把他拖回去,脸上笑嘻嘻地对莫楠梓说:来来来,左起这小子也欠了我好几杯酒,我俩一起灌他,灌不死丫的。
尹珏予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她走得飞快,走廊里撞到好几位送酒的侍应生,她低着头连声道歉,飞奔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直跑到会所大门外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寒冷的冬夜刺骨的冷气,吸进肺里仿佛最浓烈的烟酒,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又一次妥协了。
自己以前也不是这么没原则的人,为什么一到莫楠梓面前,所有的原则都变得可笑起来?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她按捺不住心里杂草一样疯长的好奇心,想知道那张强硬的面具下是不是也隐藏着一颗柔软跳动的心脏。然而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解开面具的那个人。
理智告诉自己,她早就该走了,为什么还留下来,难道真的怕他报复自己?
空荡荡的街上,只有尹珏予一个人慢慢地走着。
马路上一辆车、一个人影都没有,过马路的时候,她却还是习惯性的停下来等红灯。
望着空旷的街口出神,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和莫楠梓初次相见的时候,她愣了好久,绿灯亮了也没发现,又等来一个红灯。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没出现的时候你以为日子会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他出现之后,天崩地裂,他毁了所有的岁月静好,却像吸毒一样容易上瘾,莫楠梓就是这种人。
尹珏予身上没带多少钱,她把仅有的现金都换成了热乎乎的板栗,抱在怀里用衣服裹着,这样等她回到会所里栗子还是热的。
离老远尹珏予就看到门口一个影子蹦蹦跳跳的,不用细看也知道一定是江树。
小予!你终于回来了!江树迎上前,赶忙从尹珏予手里接过袋子。
尹珏予整个人已经从里到外都冻透了,指尖已经没了知觉,江树接过来袋子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她的指尖,她才感觉到麻木的指尖传来的一阵刺痛。
零下十几度的室外温度,站一会儿就受不了,更不要说尹珏予这样在冷风里走了快两个小时的路了。
快进来暖和一会。江树伸手去拉尹珏予的手,被她躲开了,他楞了一下。
江家的势力虽然比不过莫家,但在安南市绝对也是排前几的,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江树和莫楠梓不一样,莫楠梓从小就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要求非常严格,江树有个哥哥,早早地就开始替家里分担公司的事情。
江树不用继承公司,学习各种复杂枯燥的课程,剩下的时间就只能用来吃喝玩乐,所幸被家里保护得好,没学坏了,心思单纯干净得跟小孩一样,二十多岁的人却像个大男孩,对男女关系没太多顾虑,他刚才去牵尹珏予的手,纯粹是出于好意。
尹珏予知道他没别的意思,自己刚才躲开只是因为手冻得充血了,很疼,才下意识的躲开,又不好意思解释。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地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