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意儿此时在做什么呢?
白意儿无奈的站在白夫人的床边,细心的听着白夫人殷切的教导,神情温和,眼睛里却充满了无可奈何。
不是她不懂得孝道,实在是白夫人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整个早晨了,若是能够换些话题说出一些新意来,倒也就罢了,她权且当做故事听一听也好。只是,这白夫人,念叨了一个早上,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半真半假的咳嗽声,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件事,那就是请她莫要与白冷香计较,莫要生白冷香的气,白冷香不过是孩子气了一些,本性并不坏,请她还是务必要将白冷香当做妹妹,万不能与白冷香置气等等。
她淡淡一笑,不过是害怕她与白冷香抢夺李宣罢了。
这几日以来,李宣每日往白府里送东西来,前日是一匹好绸缎,前前日是鲜艳的城里难得一见的鲜嫩花朵,昨日是什么来着?她想,哦,对了,昨日是上等的雪山茶。
不晓得今日是什么?她坏心的想,说不准今日就是一套上号的青瓷茶具呢,她正好缺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来泡雪茶。不晓得李宣会不会想到这一点?
她也知道既然是不喜欢李宣的,就不该收下他送来的东西,要将他心内的念想齐根掐断了。只是,李宣的意志力实在是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料。她拒绝了一次,李宣必然会让奴仆送来第二次,拒绝了第二次,必然会是有第三次,这样一直循环着,直到她收下为止。
一来二去的,她便懒得拒绝了,反正她拒绝了他又会再次送来的,何必那样麻烦?
咳咳,母亲与你说的,你可知晓了?白夫人见她走神,心思全然不在她这边,瞪着眼睛问。
白意儿看着白夫人,轻轻的笑着说:是,意儿记得了。
你真记得了?白夫人问,既然记得了,那母亲适才与你说的事情,你可答应?
白意儿笑的越发灿烂了些,轻快的说:母亲可曾想过意儿的感受?母亲一直以来只是想着冷香过的如何如何,那意儿呢?意儿便是活该为了他人做嫁衣么?冷香如今已经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三太子,还要如何?意儿自认从未对三太子表示过任何的念想,更加不曾在三太子面前说过冷香的任何不适,为何,母亲与冷香便还是不放心吗?一定要意儿答应这样的要求?请恕意儿不能答应。
白夫人被她一顿话说的红了脸又白了脸,这白意儿,看着是文文弱弱的,一副很好拿捏的模样,一旦说起话来,却是让你半点儿置喙不得。
既然你不喜欢三太子,那么,这样的要求,于你,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不是吗?白冷香从门外一脚跨进来,尖利着嗓子说,你连答应都不行,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不是不喜欢,只是因着我在你之前嫁给了三太子,你不甘心屈居于我之下,才这样一直吊着三太子,让他对你念念不忘。白意儿,你实在是很恶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意儿轻笑,淡淡的说:我不说,是因为我不觉得说了与我有什么差别?与你又有什么差别?说了,你便能够将你心中对我的怨恨抹平?说了,你便能够相信我是真的不喜欢三太子?只怕是说了,你也只会说我如何这样的虚伪这样的不要脸吧,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说?
白冷香语窒,这个白意儿,实在是牙尖嘴利的狠,看着不爱说话一副淡然模样,其实很是厉害,总是能够将你心中最深的想法说出来。是,没错,她让母亲这样逼迫白意儿,就是为了要羞辱白意儿,只要她答应不私下见三太子,她就会随时随地的监视她,她能够不见三太子,三太子却是不会不见她的,只要两人一见面,她就能够羞辱白意儿。
她实在是很讨厌白意儿,凭什么,她这样的女子,就能够得到那样多的男人的喜欢?她事事比她强,却得不到幸福。
那么,你是不准备答应了,是吗?她冷冷的问。
白意儿一笑,说:为何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