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素雅的房间内,床上的清丽女子悠悠的转醒。
侧头,看见趴在床边的男子,墨一般黑亮的发,趴着的脸,看得见青黑刀削一般的眉峰,隐隐的透出冷意,薄唇微抿,看得出来他似乎是累极了,睡的很熟,鼻息沉稳,平日里整个人身上的凉薄意味因着他此刻的熟睡少了许多。
薄唇的人比较薄情的,白意儿静静的看着他想,这样的男子,闭上眼是澄净的天,安静毫无危险,睁开眼却凉薄无情,妖娆如一世桃花,生生的照亮你的眼,逼近你的心,让你再也逃不得走不掉,只能跟着他的步子,任由他将你带到何方,毫无怨言。
小姐,你醒了?玉檀笑着进来,手上端着热水。
司马朗醒来,坐起身子,笑着看着白意儿。
昨晚回来的吗?怎么不进屋去睡?白意儿轻声问他,这样睡脖子会酸,要不回去再睡会儿?
司马朗轻轻摇摇头,说:这样已经很好,并不需要了。大抵是刚醒来,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沙哑,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
司马庄主,您也在呀。玉檀朝气蓬勃的说,您要和小姐一起用膳吗?
司马朗点点头,眼睛看着白意儿说:准备着吧,我先回房去梳洗。
司马朗,眼见着他要出了门,白意儿急切的喊。
司马朗回过头来,看着她。
咬咬唇,意儿暗自恼恨自己莫名其妙,叫他做什么呀?你又没有什么话要与他说,索性看着他说:不用特意来陪我用膳,你该好好休息一会儿。
司马朗点点头,出了门。
小姐,赶紧起来吧。玉檀见白意儿还傻愣愣的盯着房门口看,笑着打趣:庄主又不是不过来了,不过是离开一会儿,您便这样舍不得了么?
白意儿被她笑的红了脸,盈盈眼波看着玉檀,娇嗔的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过是在想些事情。
玉檀见自家小姐那害羞的模样,越发笑着说:小姐,庄主是个好人,您害羞什么呀?现在府里谁不知道庄主最是宠爱你呀,为了小姐,庄主硬是昨晚赶回来,一进门便来了小姐这里,小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庄主这次出门本来是要四五日的,为了您,硬是急忙在三日内便回来了。您倒好,一句好话都没有。
白意儿听了,一愣,随后说:好了,就你话最多,赶紧伺候我起来吧。今日给我梳个新发式吧,穿那件月白的用金线绣着缠枝牡丹的裙,外面罩一件同色的外衫。
玉檀赶紧上前来,伺候着。
小姐,早膳。柳绿端着盘子推门进来。
白意儿从桌边站起来,笑意殷殷的看着柳绿,眉眼弯弯的模样,轻声问:柳绿,可好?
柳绿从桌前转过身来,呆在当地,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小姐。
如何?不好看吗?白意儿浅浅皱眉,低头审视自己的穿着打扮。
不,好看,好看,真是好看。柳绿赶紧说,脑袋跟着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