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弱,半点都比不上他。”
带着赤红的慕晚吟似乎被澄衣这句话刺激到了,他浑身散发着浓郁不减的妖气,显得来势汹汹,而澄衣几乎瞬间近身,扼住了他的咽喉,她看向慕晚吟的神情带着怜悯,“要不你乖乖的回去,或许死的时候,还没那么痛苦。”
“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要让他回来。”
“好吧,如你所愿。”
澄衣的指尖越收越紧,几乎要捏碎了他的脖颈,忽然一道白光袭来,澄衣身子一偏,等再回身时,慕晚吟已落入了荒千月的怀里。
荒千月指尖轻轻一点,慕晚吟便睡了过去。
“他当初为了守住对你的承诺,自散身体入了封魂镜,他以神魂守了你四万年,你如何忍心这般对他。”
“守着我?不过是为了镇压我,怎么到你嘴里,便是他深情不移了。”
“明昼茯苓,你够了,他身为上神,不惜忤逆帝君,与你同入封魂镜,你到底有没有心,到底知不知道情为何物?”
“心?”明昼茯苓拿起咒乐绫,“你说这个吗?它是我杀敌的利器。”
“他从来不是你的敌人,这个妖界谁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可他不会,他只会包容你犯下的一切错误,想方设法的帮助你,保护你,他已经不是司歌了,你也不是明昼茯苓,为何不能放下前世的一切,今生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荒千月,你知道怨恨至死是什么感觉吗?”
“前世我经历了两次,今生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与他,只能活一个。”
澄衣收起了咒乐绫,她有些心痛,久违的心痛,她在风中消散了身影,就像她落寞至极的心,从醒来时,便再也没有寻到过它真正该处的位置。
荒千月好不容易将慕晚吟的心魔压制到了一处,他看着慕晚吟苏醒了过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两日两夜,你总算醒了。”
慕晚吟撑起了身子,带着些沙哑,“劳烦你了。”
“你不若闭关一段时间,将心魔驱散了再说。”
慕晚吟摇了摇头,“我担心她,若我不在,她会”
“她已经离开了。”
“你说什么?”
“我说,她已经离开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她的手里。”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
慕晚吟撩开被子就准备下软塌,荒千月带着些怒气拦住了慕晚吟,“你还管她做什么,你的心魔要是再占据你一次意识,你便回不来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离开?”
“我只不过说了一些实话而已,你为上神,乃是天选神灵,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从神堕落成妖,还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她不配。”
“荒千月。”
“司歌。”
“我不是司歌,我是慕晚吟。”
“好,你是慕晚吟,你乃妖君,她有逆君之心,难不成你还要让她任意妄为一次?”荒千月握住慕晚吟的双手在颤抖,“你与她从来都是天地不容,生死不见。”
慕晚吟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小声的说着,“她只是恨我罢了,没有什么坏心思。”
“千月,她去哪里了?”
荒千月收回双手,满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往南。”话语里带着的都是不愿意。
“我去找她,她一定在等我。”
澄衣待在南明殿已经过了两日,她整日里足不出户研究妖界的寻汶阵法,当然这是她和祁宁仿照的,真正的寻汶阵法还用妖云镜连接着。
寻汶阵法最厉害的地方大概就是能第一时间感知妖界的各方状态,她现在虽然得了南明妖界,可稍微行动大一些,便会被寻汶阵法捉个正着,因为这事儿,她已经苦恼了好几天。
当初离开万狐宫时,她怎么就不记得先去把寻汶阵法给毁了。
“这个给你。”
澄衣看了一眼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典籍,她接过翻了几页,疑问道,“你留着这个干什么,又没什么用。”
“好歹是关于我们的典籍,怎么会没用?”
“这东西老的都不像样了,能有什么用?”
“那还给予浅?”
“还什么还,销毁了吧。”
澄衣极不客气的塞进了祁宁手中,“都过去了的东西,就别为他们增加烦恼了。”说完又继续研究起了眼前的寻汶阵法。
祁宁无奈,掌心妖气扫过,典籍立即碎成了粉末,他手一扬,半点碎渣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