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君上饶命啊。”
邝寒星眉目一凝,赶紧让侍从将那些呼天抢地的夜枭族人拖了下去。
“什么事?”
“漏网之鱼已奔逃出了万狐宫,属下已命明昼和叶率夜枭族人前往清理。”
“嗯。”
邝寒星看了一眼明昼茯苓的神色,见着她仍旧浇着花,又道,“司歌上神今日已前往深极海,他离开的时候将火裳带走了。”
明昼茯苓浇花的手一顿,“火裳自愿的?”
“是,司歌上神似乎为火裳寻了一处栖息之地,听说是在人间界,名卿天幻境。”
“她喜欢就好。”
“君上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他们如何恩爱不成?”明昼茯苓放下浇花的木勺,“他从我手中救下了明昼夕颜,逼着我将明昼夕颜关入深极海,我都遂了他的意,我现在过去,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属下是说,去看看火裳的卿天幻境。”
明昼茯苓絮絮叨叨的嘴一下就停了下来,她嘴角翘起看向邝寒星,一脸的柔意,“你是故意的?”
邝寒星一脸惊疑,他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怎么明昼茯苓好像生气了。
“咒乐绫,你去陪寒星,好好玩玩。”
咒乐绫悠得从明昼茯苓的腰间晃了出来,它极为开心的伸了伸绫身,看着邝寒星点了点头,然后
追着邝寒星跑遍了整个万狐宫,邝寒星挨打的惨叫声更是从早上响到了晚上,当时留在万狐宫善后的夜枭族人无不佝着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一不小心被那咒乐绫看上,也得跟邝寒星一般,挨揍挨个一天一夜。
直到邝寒星一脸青紫的回到妖君殿,扒着门扉,有气无力的拍着,咒乐绫才停了下来,它极为满意的看着邝寒星又点了点头,然后透过门扉间的空隙,悠得又回到了明昼茯苓的腰间。
跑了一天一夜,可累死了它这条小白绫。
明昼茯苓看了一眼咒乐绫,她走到殿门前,打开了门,邝寒星一下没了支撑,瞬间倒在了地上。
“还不将你们的妖主抬进去,等会儿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一群侍女和侍从手忙脚乱的将邝寒星抬进了妖君殿,邝寒星刚被放在软榻上,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轻点,轻点。”
明昼茯苓难得理会邝寒星,她坐回桌案边,继续批阅着奏承。
邝寒星偷偷的看了一眼,见着明昼茯苓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随即放松了身子,让整个身子都陷进了软榻里,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时间一晃很快过了三百年,那些想要行刺明昼茯苓的夜枭族残余已被邝寒星杀了个干净,唯余明昼和叶这一支夜枭族传承着他们的血脉,虽然他们每月都要忍受痛苦不堪的折磨,可至高的权势地位还是将他们拴的牢不可破。
明昼茯苓这三百年虽说勤勤恳恳,可妖界总是因她被血洗过,虽然时间渐渐过去,可明昼茯苓的弑杀成性,嗜血成瘾,冷血无情却越传越烈,虽说明昼茯苓不曾在意过,可邝寒星却总是耿耿于怀。
她明明只是报了仇,自那之后,她再未伤过任何一妖的性命。
“妖主,君上又喝醉了。”
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呼喊声,熟悉到邝寒星只需要淡漠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这群咋咋乎乎的侍女们。
邝寒星放下手中的奏承,明昼茯苓这段时日越发懒散了,将批阅奏承这种事情都全部交给他来做,自己却是游手好闲。
等邝寒星到妖君殿时,没有以往的吵闹声,甚至安静的仿佛殿中无人似的,要不是灯火通明,他真要怀疑明昼茯苓不在妖君殿里。
“都下去吧。”
侍女和侍从忙不迭失的退了出去。
邝寒星慢悠悠的走到窗边,顺着明昼茯苓的目光看了过去,“离满月还有好几日,今日怎么想起来赏月了。”
明昼茯苓将手中的酒倒了一杯递给邝寒星,轻笑道,“我一喝酒,她们就怕的慌,我这还没喝醉哪,她们就把你给请了过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确实可怕,特别是醉了的时候。”邝寒星将酒饮下,不住的点头,“这新酿的酒着实不错,比你之前喝的都香。”
“梨花酿的,不醉人。”明昼茯苓闻着酒香,满意极了,“就是有些少,舍不得给你喝。”
“舍不得,那也得给我喝。”
邝寒星抢过了明昼茯苓手中的酒壶,特别得意的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又满了上去,明昼茯苓一看邝寒星那样子,就知道不抢是没得喝了,她一个瞬闪夺下了酒壶,再出现时,已在妖君殿外的庭院里。
“渡风涯如何了?”
“前些日子收到呈报,有一群小狼崽在那里安了家,虽然生出了灵智,可离化妖至少还需要五十年。”邝寒星瞬间出现在明昼茯苓身边。
“对了,你准备何时娶妻?你相看了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合你眼缘的?”
“不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