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寒星稳稳当当的落在树干上,他站的笔直,脸上却是漫不经心。
明昼茯苓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倒满后,一股脑的扔给了邝寒星,邝寒星稳稳当当的接了下来。
他抿了一口,瞬时皱起了眉头。
“这么辣,你是将辣椒搬来了吗?”
“明昼父君爱喝,整个万狐宫只备这种酒。”明昼茯苓说完话,仰头就灌了一杯,“其实只要喝习惯了,它就没那么辣了。”
辛辣的一杯酒下肚,明昼茯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只是喝了一杯水,清醇甘甜的如往常一般。
“都结束了吗?”
“明昼和叶在收拾残局,他们失去了近半数的族人,由着他们祭奠一番吧。”
明昼茯苓未置可否,她又灌了一杯酒,而后似是叹息般的说道,“我本以为他们能留下三分族人已是勉强,现在看来,盲羽花到底还是留情了。”
“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明昼茯苓好奇的看向邝寒星,笑道,“什么怎么办?”
“镇压豹妖族原本该是少君的事情,如今少君没来,二公主殿下却来了,带的还是实力如此差劲的夜枭族,若说其中没有曲折,谁信?”
“哦?”
“我族之事已过半月,要说万狐宫有多上心,我是不信的。”
邝寒星有些恶狠狠的将杯中之酒一口喝下。
“在妖界实力弱小便是罪过,你如今将这支夜枭族变得这般强劲,若是再平安无事的回到万狐宫,他们定然会视你为眼中钉,而且我们所有人都会为此被惦记上。”
“说的有理。”明昼茯苓顿了一下,“那不如你带着我的尸身回去,说不定还能谋个平安富贵。”
明昼茯苓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又道“你不用担心,那朵黑色茯苓花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对你有影响,你也更不用担心明昼和叶会为我报仇,你只要催动你右颈间的黑色茯苓花,他们就会疼痛不止,俯首帖耳,绝无异心。”
“是吗?”
“自然。”
邝寒星想从明昼茯苓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可她的眼神就像她的话语那般直白,纯粹的好像什么都藏不下,他放弃了,只能淡淡道,“酒。”
明昼茯苓将身边的酒扔给了邝寒星,“随便喝,我带的多。”
一杯辣酒下肚,邝寒星悠悠道,“你说过的亲手奉上,我等着。”
“我从不食言。”
“我也是。”
峭壁孤涯,月下双影,举杯望月,冷暖自知。
“主上,我认你了。”
“这才喝了几杯,就醉了?”
“我说真的,你别岔开话题。”
“好,我知道了。”
明昼茯苓和邝寒星双目相对,他们蓦然就笑了,举杯望月,还是要跟“相识”的最好,冷暖自知,还是要相互“温暖”的最好。
“快了,我们都会得偿所愿。”
渡风涯又被血染红了一片。
日暮初升,映照着大地,都不及鲜血淋淋来的灼目光华,豹妖族已是尸横遍野,唯剩的几个实力强劲的已被夜枭族围困在了一起。
明昼茯苓妖器未出,静静立于他们面前。
“暗杀邝徽羽,抢占狼妖族领地,你认不认?”
豹妖族族长手握妖器,气势汹汹,就算已被逼到无法翻身的境地,神情仍旧凶恶的令人胆战心惊。
“成者王败者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气势挺足啊,不错。”
“你个小女娃,还敢对老子说不错,老子称王称霸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哪。”
明昼茯苓一直都知道豹妖族狂的很,可听说的跟眼见的还是有些差别的,“你们族还真是狂野的很。”
“你个小女娃,躲在他们身后算什么,有本事跟我来一仗,生死有命,谁都不怨谁。”
“想法不错,不过不是我跟你打,是他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