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浅还不知何时能归,祁宁将此事交给属下时,便嘱咐属下一定要按时为君上上药。”阮禾说的淡然,慕晚吟拒绝不了。
阮禾再次撩开了慕晚吟的前襟。
因着刚才的春心萌动,阮禾的思绪早已飘荡了起来,此刻再为慕晚吟上药,满脑子都是她的星辰大海,尽管她克制的很好,耳朵却是不争气的染上了粉红色。
只是阮禾的春心萌动未及半刻,就被一阵紧凑的咳嗽声打断,她只觉耳边一阵风过,慕晚吟已消失在眼前。
“咳咳咳咳咳咳”
澄衣微微侧躺,用手背若有若无的掩着自己的嘴唇,急促的咳嗽声从喉咙深处发出,频繁的交替使得澄衣有些呼吸困难,艰难的吞咽让澄衣的脸颊上布满了窒息般的绯红。
慕晚吟将澄衣扶起来半躺在床沿上,缓缓将自身的妖力推入澄衣体内,让她的咳嗽渐渐平缓了下来。
刚才因为之前咳嗽的厉害,澄衣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半合着眸子,眼尾上挂着些泪水带着似有似无的湿意。
“如何?”慕晚吟的声音轻的如羽毛划过,却恰好落进了澄衣耳中。
“无事,让哥哥担心了。”
慕晚吟舒了一口气,他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手掌覆上澄衣的脸颊,“没事就好,你睡了好些天,饿了没?”
澄衣轻微摇了下头,“热的很,不想吃。”
不归谷里的炙热烈风炎热如火,澄衣作为冰狐族偏喜欢冰凉爽快的天气,她刚才就是因为热流浪叠的关系,使得她身体不适,继而咳嗽的十分厉害。
慕晚吟这时才发现,澄衣露在外面的肌肤比平日里要粉的多,好似整个身子浸过酒般,被酒水熏出了微醉的气息,他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熟悉的让他……想入非非。
“哥哥,疼吗?”
澄衣指尖轻轻贴上慕晚吟的胸口,那里有一处粉嫩的疤痕,虽然几乎与身体融为一色,可指尖触感带来的凹凸感提醒着澄衣,她曾经用九幽莲夙剑刺伤了慕晚吟,那个时候的她身心都期盼着一剑穿心,刺死慕晚吟。
“不疼。”
慕晚吟握住澄衣贴在他胸口的手掌,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骗子,怎么可能不疼,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澄衣的眼泪几乎与她说出的话同时滚落了下来,慕晚吟往日里总是看到澄衣将笑意挂在脸上,时间久了,总会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会值得让澄衣难过,所以当他看到澄衣夺眶而出的眼泪时,才惊觉到自己的衣儿平日里都往自己的心里藏了些什么,藏得让别人觉得,她就该是笑意冉冉的模样。
慕晚吟呆愣了,她在为自己受伤而难过。
“哥哥没骗你,真的不疼。”慕晚吟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会哄哭的如此伤心的澄衣,他从没有想过,澄衣有一日会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模样。
他不停的给澄衣擦着眼泪,只是滑落的眼泪刚擦完,更多的眼泪就从澄衣已经发红的眼角落了下来,它们就像断线的珠子,晶莹剔透又窸窣作响,扯得慕晚吟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比被剑刺破的时候还要疼。
慕晚吟笨拙极了,他脑袋轰然作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那个时候能早些控制住她,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澄衣是真的自责了,她没有任何缘由去伤害慕晚吟,可她却伤害了他,若不是当时自己及时醒了过来,或许这妖界就再也没有慕晚吟了。
因为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慕晚吟宁愿死,也会保护自己。
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自责的无可复加。
“衣儿,不关你的事儿,都是哥哥自愿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澄衣越说越伤心,眼泪几乎落成了线。
“衣儿,你看着我。”
“嗯?”澄衣边哭还不忘听慕晚吟的话,略微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