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知,往生镜为神族哪位上神所有?”
慕晚吟摇了摇头,“只闻往生镜乃神族失落之物,其余皆被神族抹灭,仿若凭空而生,凭空而失。”
“哥哥,我”
澄衣本想告诉慕晚吟,她知道往生镜在何处,可话刚到嘴边,九幽莲锁剑撑起的微弱屏障已经应声裂开,张牙舞爪的血枭带着锋利的爪尖俯冲了过去。
忽然俯冲至一半的血枭婞婞的收回了爪尖,似有不甘似有不敢的“噗嗤”了几下翅膀,四散飞走,临飞走时还轻微的嗷叫了几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她来了。”
澄衣看去,是明昼芊柔。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明昼芊柔,她将血枭驱散,并将我带出了盲羽红潮,不仅如此,她还告诉我要解盲羽毒,需要火狐族至宝--火燎珠。”
他们看着明昼芊柔将慕晚吟带出了盲羽红潮,却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继续说着未完的事情。
“我当时毒发的严重,被带出盲羽红潮之后,已是全身紫黑,耳目不明,唯记得昏迷之前,阮禾与明昼芊柔之间的剑拔弩张,等醒来之后,我已身处南明殿内,火燎珠也已暗黑皲裂。”
“那哥哥上次离开便是因为火燎珠吗?”
“火燎珠一直守护着火狐族,自那日之后便一直暗黑阴沉,最多百年,若不修复,火狐一族将受重创。”
澄衣默然,火燎珠本就是因救慕晚吟而失了庇护之效,慕晚吟应诺修复,也是该的。
“那往生镜之事,又是如何解决的?”
“桫椤神女两日后神降妖界,她立于南明殿之上,俯视众妖,而后”慕晚吟忽然欲言又止,惹得澄衣一阵侧目。
半晌,他干咳了一下,“而后她现于我眼前,看了我许久,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哥哥与桫椤神女相识?”
“不认识,自我承继妖君以来,从未上过神界,也未遇见过诸神。”
“那定是哥哥貌美,惹得桫椤神女不忍追究。”澄衣一脸坏笑。
“那是自然。”慕晚吟俯身,贴在澄衣耳边轻语,灼热的气息一瞬不瞬的拂过澄衣的脖颈,惹得澄衣一阵热意,他十分满意澄衣的反应,轻飘飘道,“否则如何能得到衣儿的欢心。”
澄衣早已见识过慕晚吟满嘴胡诌的本领,只是他这般随时随地、随随便便就能将情话说的顺其自然,澄衣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她既喜欢慕晚吟挠着自己,可又害羞的不得了,反反复复间,脸色越发的潮红,耳垂上挂着的红意,有些欲语还休的意味。
慕晚吟轻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与澄衣隔了些距离。
他不着急,等从盲羽蜃景里出去,他有的是时间与澄衣细细道来,细细研磨。
“呈欢,你这是做什么?”
北冥雪色面露疑色,她看着封锁隐世涧的屏障,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明昼呈欢,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全然奔泻了出来,她的声音充满了焦灼,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不该在他们面前维护夜枭族。”
北冥雪色有些彷徨,她颤声道,“为何?”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欲颠覆妖界统治,让夜枭族重新立于妖族之巅。”
“我不信,”北冥雪色还在试图为明昼呈欢寻找理由,“我们相识相恋三百年,你从来不是一个为了欲望会生妄念之人。”
“雪色,花妖一族喜隐淡泊,可以不争不妒,可夜枭族从未忘记过四万年前的耻辱,往日不争是因为时日未到,而今日之争乃是顺天而行,我族注定是妖界之道。”
“呈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所求的妖界之道,会毁了我们的所有。”
“有所得便有所毁,我早已一清二楚”
明昼呈欢声线降的很低,近乎暗哑无措,他半垂着眼眸,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不公的世道。
“一清二楚?”北冥雪色颤抖着嘴唇,她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不是说过,有我陪着你,千年万载,便都是欢愉,如今,你是要抛弃这誓言,抛弃我,去追寻你的妖界之道吗?”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就比我重要吗?”
北冥雪色在挣扎,她看着他的背影,带着祈求的神色,只要明昼呈欢说一句,让她陪着他,天涯海角,离经叛道,她都会随着他,她不想被困在这隐世涧里,也不想在明昼呈欢走后,从此再也不能与他相见。
她惟愿,与他在一起。
“雪色,是我负你,你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