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不能用了,虽被本君强行逼出了银针,可命数已被吸取了大半,若没有本君的支撑,她只有身死魂消的命,你需要早些找到封魂镜,破除封印,她才能活下去。”
“封魂镜在妖业林里,属下不知该如何破除封印。”
“本君即已转世,那他也该转世了,找到他,用他的血破除封印。”
“是。”
“本君的咒乐绫乃是冰结茯苓的心,它既能抑制盲羽毒的毒发,也能成为这具身体的生命源泉,你护好咒乐绫,只要它不离开这具身体,她就死不了。”
“好。”
“你这具身体太年轻了,无法完全承受黑色茯苓花的妖气,你别日日躲懒,好好修炼修炼,行不行,本君可不想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还得帮你淬炼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老是那么啰嗦。”
“好吧,不爱听便算了。”
“你想如何处置明昼呈欢?”
“杀了。”
“他可是你的族系。”
“可他不是灭了你和祁姜的族群吗?他若不死,祁姜怎么办?”
“你还是有些惦念祁宁的。”
“自然,这丫头到死唯一庆幸的便是有祁宁这个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妖族,她本是我的一丝妖魂,我也不好太过无情。”
“夜枭族的明昼姓氏除了明昼呈欢便只剩明昼予浅了,你真要薄了你自己的姓氏吗?”
“那你想如何?”
“将他关进九恶塔吧,也算是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到底是想放过他,还是想折磨他,他修为尽失,放进九恶塔里,还不如现在死了的好。”澄衣说的极其轻巧,好似不是在谈论一个妖族的死活问题。
“北冥雪色会陪他进去,说不定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北冥雪色?”澄衣凭空一抓,“是她吗?”
澄衣的笑意宛若初春,可眼里的冷意仿若寒冬,“本君刚才就觉得奇怪,明昼呈欢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原来是一朵傲雪凌空的白腰芯兰。”
明昼呈欢惊恐的眼神骤起,他近乎求饶的看着澄衣,“求求你,不要伤害雪色,求求你。”
“你急什么,本君乃惜花之人,从不伤害花妖一族。”
澄衣放下扼住北冥雪色脖颈的手,北冥雪色几乎在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已冲到了明昼呈欢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明昼呈欢嘴角的血,眼里含着泪,“呈欢。”
“不要哭,我没事。”
澄衣看着明昼呈欢和北冥雪色恩恩爱爱的模样,不经意的有些皱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有些不想继续看下去。
“好吧,听你的,这么久了第一次相见,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你的一次。”
“多谢君上。”
“不用谢,不用谢,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澄衣踱步走到明昼呈欢和北冥雪色面前,她看向明昼呈欢的眼神颇为考究,“你记住了,本君给你的,那还是本君的,妄想生念,会死无全尸。”
明昼呈欢在慌乱过后,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了眼前的妖族是谁,他既伤的是自己的君主,那自然是罪无可赦,可他从未想过被饶恕,他只想问问她,未来的他们将要去往何方。
明昼呈欢恭敬的向着澄衣一拜,“属下只想问问君上,夜枭族可还能君临妖界?”
“可。”
“多谢君上顾惜族系之情,明昼呈欢甘愿以死谢罪。”
“死不死的,你说了不算,本君说了也不算,去九恶塔里闯一闯吧,是死是活,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寒星,将不归境撤了吧,本君有些累了。”
“好,我在你身边,睡吧。”
升至临渊石山之巅的不归境骤然崩塌,祁宁抱着澄衣带着明昼呈欢和北冥雪色缓缓而下,包裹临渊石山的不归境也在一瞬间归于平静,所有的碎魂在一夕之间湮灭进了泥土里,天朗气清,除了一地的焦黄,便再无吞天灭地的痕迹。
烬明心一个箭步走到了明昼呈欢身边,他看到九尾妖狐已是魂息之势,那说明他们已经夺得了命数,可为何明昼呈欢也是一副颓然之势,在那个不归境小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传我的命令,从今日起,明昼予浅承继夜枭族族长之位,尔等需得听其命令,不得违抗。”
明昼呈欢说的极其费力,他几乎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又咳出了不少的血。
“族长。”烬明心的眼里尽是担忧。
明昼呈欢没有理会烬明心,他看向祁宁,“我信她所言,也请你,护住夜枭族。”
“自然,这是她的命令,你勿需担心。”
原本还在支撑保护禁制的祁姜看到明昼呈欢出了来,收回了禁制,直直的走了过去。
祁宁迎了上去,将澄衣放进了祁姜的怀里。
“阿姐,公主殿下有命,将明昼呈欢关入九恶塔,他修为尽失,此去已是九死一生。”
祁姜站在原地,神情微闪,她明白九恶塔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可她仍旧有些不甘,却又那么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