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太过大意,心魔乘机侵占了他三分意识,幸好他察觉的快,在澄衣惊恐之下让她昏睡了过去,他匆匆离开罗君阁,寻了个僻静之地,将自己浸泡在冰池之中,本以为一夜即可,可到现在为止,他仍未压制那三分心魔。
他似乎与澄衣靠的越近,心魔越是挣扎难束,今日只是三分意识,他尚且可以在有意识下选择离开,可他日
慕晚吟不敢再想,那样的结果他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的,他得想办法将心魔消除,将澄衣身边的一切危险消除。
慕晚吟将自己全部浸入冰池之中,让那些冰冻的寒意顺着肌肤全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慕晚吟原本白嫩的肌肤在冰池水中冻得更是苍白,他身体的温度已低到了极致,妖气在他苍白的肌肤外不停的旋转,似乎在寻一个切口。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慕晚吟再次冲出冰池面时,他眸中的赤红已经消失,浓墨一般的眼中含着沉沉的颜色。
澄衣本来打算今日去寻容斓曦将昨夜的事情说个清楚,她虽然称赞容斓曦长的好看,却从未对他有过那方面的心思,她以前不知道容斓曦的心思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去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否则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只是阮禾的失踪引得她今日计划大乱,她虽不喜阮禾,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将容斓曦叫过来,让容斓曦丢下一众妖族,听自己说这些事情。
澄衣叹了口气,事情真是一波接着一波,明昼呈欢的事情尚未解决,阮禾又莫名其妙的失踪,难不成这阮禾的失踪与明昼呈欢有关?
澄衣冥思苦想,冷不防的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看路。”
澄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前面的男人,“哥哥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就看到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了?”
“没事啊,哦,对了,阮禾今日一大早就不见了,他们这寻了有四个时辰了,还没寻到,哥哥不若也去寻寻吧。”
慕晚吟眼神一凝,他好笑道,“真要我去?”
“腿脚长在哥哥身上,哥哥要去,我还能拦着哥哥不成?”
“那我去了?”
澄衣神色没变。
“我真的去了。”
澄衣神色还是没变。
慕晚吟正准备跨出一步,澄衣藏在身后的手已经幻出了九幽莲夙剑,她笑意迎迎的看着慕晚吟,似乎就等着他往外走一步。
慕晚吟灵海的九幽莲锁剑瑟瑟发抖,他往外的脚步一扭又回到了原地,“临渊石山就这么大的地方,让他们去寻就可以了。”
“哥哥说的对,我也是这般想的。”澄衣将九幽莲夙剑收回了灵海。
慕晚吟吐了一口气,其实就算不是九幽莲锁剑示警,他也不会真的去寻阮禾,他不过是做做样子,想看看澄衣是什么反应,只是这直接幻出妖器的做派,真是出乎意料。
不论是阮禾倒在血泊之中,还是昏迷失踪不见,他只要乖乖的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是对的。
距离阮禾失踪的第五个时辰,他们在临渊石山的一处悬崖峭壁上寻到了昏迷不醒的阮禾,幸好只是少许擦伤,在妖族的自愈力下,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没有大碍。
对于阮禾的失踪,不过都是阮禾醒后迷糊混乱,以为守着自己的侍女要伤害自己,自以为是的在自卫之下将侍女打晕,然后跑了出去,跑着跑着又体力不支,晕倒之后顺着悬崖滚落了下去,又恰好被一处峭壁挡住,救下了自己一命。
当然这个理由澄衣是不信的,稍微带着脑子的都觉得不可信,可祁姜就这么说了出来,容不得灵鹤族不信。
阮禾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又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除了擦伤连个轻伤都没有,澄衣怔怔的盯着慕晚吟,她就是想知道,他们还有多少计划没有告诉她。
慕晚吟让祁姜和从蕴退了出去,他将澄衣搂在怀里,轻声道,“灵鹤族里没有一个妖族被昧心蚕所控,今日祁姜和从蕴将临渊石山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明昼呈欢的踪迹,要么是夜枭族没有藏在临渊石山里,要么是灵鹤族已经和夜枭族达成了协议,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哥哥是怀疑斓曦和明昼呈欢有关系?”
“当时容岂追杀予浅是因为予浅是夜枭族的后裔,他说他收到了密报,却从未提过密报从何而来,若灵鹤族里没有被夜枭族渗透,那那封密报从何而来,若灵鹤族里已被夜枭族渗透,又怎会没有昧心蚕的踪迹,若是这两种情况都除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
澄衣沉默,可她就是觉得不可能。
“哥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夜枭族对予浅的恨意来自明昼芊柔,可斓曦对予浅能有什么恨意,非要在我们到临渊石山的时候揭穿予浅的身份?”
“借我们的手,救下予浅,并将他带离。”
“他们不是为了害予浅,而是为了救予浅,这我真是无法理解。”
“容斓曦与明昼呈欢是否有关系,祁姜和从蕴还在细查之中,不论结果如何,你只管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如今情况不明,危机四伏,你可莫要随处乱跑,知道了吗?”
“是是是,哥哥都这般说了,我哪里还敢四处乱跑。”
“真乖。”
“呵呵呵”澄衣十分敷衍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