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衣从惊恐中醒来,她看向身边,卧榻之上,仅她自己,她这才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憋闷了许久。
她犹记得昨夜慕晚吟赤红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自己,兴奋与邪佞共存,看着自己宛若唾手可得的猎物,只消一瞬间,便会死在他的口中。
澄衣还未从昨夜的惊恐中稳下心来,门外便传来了明昼予浅的声音。
“殿下,阮禾妖主不见了。”
澄衣现在心中诸多繁杂,饶是一听见阮禾的名字,她便心里更为烦躁,昨夜慕晚吟匆匆离开,也不知去了何处,怎么今日一早便出了事儿。
澄衣顶着一脸忧愁出了门,明昼予浅看到澄衣后,忽然禁了声。
“怎么了?”澄衣不耐的问道。
“殿下,你的耳朵”明昼予浅话说到一半,就低下了眉眼。
“耳朵?”澄衣不自觉的摸了上去,指腹的温度有些烫,透过耳垂,竟有些微微作痛,澄衣蓦然反应了过来,昨夜这耳垂可是糟了不小的折磨,这触之即痛,怕是随意用力一搓,便要破皮流血了。
澄衣随手用妖力覆盖上,紫红的咬痕消失不见,白玉般的耳垂完美无瑕,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昨夜可一直守在这里?”
“是,祁宁大人让属下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但属下昨夜什么都没听到。”
明昼予浅不说还好,一说总觉得这好像是在欲盖弥彰。
“哼。”澄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没问你这件事情。”
“是属下愚钝。”
“昨夜哥哥匆匆离开,你可看清了他往哪边走的?”
“君上没跟殿下在一个房间吗?昨夜属下没看到君上离开啊。”
好了,澄衣这下知道了,否管明昼予浅如何厉害,在慕晚吟的修为之下,着实不够看,他这般走的无声无息,看来也只能等着他自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算了,他应该不会有事,你说阮禾不见了,怎么回事儿?”
“今日一早祁姜妖主去看顾阮禾妖主,只见照顾阮禾妖主的侍女昏倒在门扉,阮禾妖主已不见了踪影,祁姜妖主和容族长已着手寻找,现下闹的整个临渊石山鸡飞狗跳。”
“嗯,你也同他们去找找吧。”
“那君上的事情?”
“无事,不用告诉他们。”
今日的临渊石山因为阮禾的失踪被形容为鸡飞狗跳也不无道理,灵鹤族除了守卫妖府的侍卫,几乎是全体出动,他们将临渊石山翻了个底朝天,不过阮禾是没有找到,却在一片冰寒池水中寻到了慕晚吟。
“君上。”
此刻的慕晚吟正合着眼眸,上半身赤裸的浸泡在池水中,这一片是从蕴在搜查,看到慕晚吟的狼狈之态,他立即让跟在他身后还未闯进来的侍卫全部退了出去。
从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慕晚吟,他本来以为慕晚吟现在应该在罗君阁里才是。
“事情办的如何?”
“昨夜属下与祁姜已用降心香探遍妖府,没有昧心蚕的踪影,今日借阮禾失踪一事,已将临渊石山搜查了一遍,仍未寻到明昼呈欢及其族人的踪影。”
“本君昨夜已用降心香试探过容斓曦,他没有被昧心蚕所控。”
“这便奇怪了,北冥族长所炼制的昧心蚕数量庞大,皆在明昼呈欢手中,如今冰寒剑意直指明昼呈欢就在临渊石山,可这灵鹤族里,竟无一妖被昧心蚕所控,翻遍整个临渊石山都未寻到他们的踪迹,他们到底是藏到哪里去了?”
慕晚吟沉思,半晌才道,“再查,他只要在临渊石山里,总不会凭空消失。”
“是。”
“你出来时,可去见过衣儿?”
“属下一早便与祁姜合计此事,未去打扰君公主殿下休息。”
“知道了,退下吧,此处不必来了,只有本君在此。”
“是,属下告退。”
待从蕴退了出去,慕晚吟才睁开了眸子,他赤红的眸色仍未消失,染上慕晚吟极为狭长的眼眶,显得妖异异常,只消一眼,即可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