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衣殿下。”
澄衣原本在为慕晚吟熬着药,听到予浅的唤声,抬头看去。
“予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是特意来寻澄衣殿下的。”
澄衣闻言,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出熬药的地方,示意予浅与自己同时落座,“何事?”
予浅没有落座,而是向着澄衣施礼,“予浅想请澄衣殿下救救秋棉,若此事能成,予浅愿意生生世世为殿下效忠。”
澄衣看着眼前的男子,坚定的眼神,认真的面孔,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相互思慕,情根深种,为了他或者她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澄衣笑了笑,“如何说?”
“予浅不敢隐瞒殿下,我与秋棉两情相悦,本已定下终生,奈何身份有异,不容于灵鹤族,我本想带秋棉一走了之,可秋棉不愿我四处逃亡,我已无力,只能恳求殿下,为秋棉与我寻一个出路。”
澄衣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予浅所说之事,可为还是不可为。
“殿下是君上的妹妹,可愿君上娶一个不爱他的女子为妻。”
“予浅,哥哥是妖界之君,有些时候,我亦做不了什么。”
澄衣说完,起身走回了熬药的地方,拿起扇子继续扇着风,予浅了然,澄衣殿下愿意一试,只是结果如何,还是要看慕晚吟的心思。
澄衣将药熬好,端着药碗走到主阁门前,敲门道,“哥哥,我进来了。”
随后推门而入,慕晚吟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等澄衣进来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澄衣坐到慕晚吟身边,用勺子舀起汤药,轻轻吹了吹,再送到慕晚吟嘴边,慕晚吟乖巧的将汤药服下,虽然他并不需要服下这一碗汤药。
“哥哥与容小姐的婚事可定下了?”
慕晚吟不答反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这是哥哥的喜事,做妹妹的自然是关心的。”说着又舀了一勺汤药送进慕晚吟嘴里。
“容岂想攀附我,我自然要给他这个机会。”
澄衣拿着汤匙的手一顿,随后又舀了一勺汤药,“所以哥哥是喜欢容小姐的?”
“不过是觉得有趣,贪玩罢了。”
澄衣现下是真的摸不清慕晚吟的心思,若真如他所说只是觉得有趣,可那日他与容秋棉那般亲近,又是为何,可若他真是喜欢,那为何又用贪玩来形容。
“衣儿。”
澄衣收回思绪,勉强笑了笑,将汤药再次送进慕晚吟的嘴里,只是因为走神,送的快了些,好些汤药撒了出来。
澄衣赶紧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从灵海幻出手绢,轻轻擦着慕晚吟的嘴唇。
慕晚吟一把抓住澄衣的手腕,轻声道,“衣儿,你今日好生奇怪。”
澄衣一愣,赶紧收回慕晚吟抓住的手,慕晚吟手心一空,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今日我见过予浅,他来求我,请哥哥不要与容小姐结缘。”
“容岂想要的,不过是灵鹤族的荣光,只要能与万狐宫有所联系,便是遂了他的愿。”
“哥哥可是有了安排?”
“本来是没有,不过既是你来为予浅和容秋棉求情,我自然可以做出你想要的安排。”
“那我便代予浅与容小姐,多谢哥哥成全。”
“这样,你可安心些?”
澄衣有些慌神,“哥哥为何如此说?”
“你可还记得,我们来临渊石山的第一日,容秋棉来拜访我之事。”
慕晚吟看着澄衣,而澄衣没有说话。
“那日,容秋棉急忙来罗君阁,求我与她做一场英雄爱美的戏码给容岂看,我觉得甚是有趣,便同意了。”
“所以那日,你们没有”
“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澄衣不由得松了口气,连自己都不知刚才为何那般紧张。
慕晚吟瞧着澄衣的神情,看来自己确实猜中了这段时间,澄衣闷闷不乐的缘由,看到澄衣神色缓和了些,连着自己也悄悄松了口气。
“予浅在灵鹤族已无立足之地,他又是被你救下,既然缘起,你不若将他带在身边,以你对他的恩义,他必定会护你万全。”
澄衣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慕晚吟难得见到澄衣如此乖巧,不自觉的伸出手,摸着澄衣的头发,温柔的笑道,“以后若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便告诉哥哥,不要总是一个人生着闷气,哥哥会心疼的。”
澄衣低了低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族长,出事了。”
灵鹤族的长老脸色有些焦急,他急匆匆的走到容岂身边,咬着耳朵,将予浅逃走的消息告知了容岂,容岂听闻,脸色一变。
“吩咐下去,加强临渊石山的守卫,若是见到予浅,不必来报,直接诛杀。”
长老领了命令,快速走了出去。
容岂此时觉得十分糟心,若是让慕晚吟知道了容秋棉与予浅的事情,势必会影响灵鹤族与万狐宫的亲事,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些年,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纰漏。
思及此,他赶紧往容秋棉的秋意阁而去。
“族长。”
“嗯。”容岂应了一声,继续往小阁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