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顾醒,嘴唇气的都白了,反反复复的说,好啊,你不想当正常人,就想当个要死不活的鬼是吧,好,顾醒你现在真是长进了,好,你
他停住了。当时他背光坐着,随便调整下坐姿,顾醒却觉得他把身后的阳光尽数遮挡。然后他换了一种声调,说,行,你要这样我也拦不住你,干脆做到底,我也算帮你一把,把你的现状拍下来,拿回去给你妈看,如何。
漠凉,你混蛋。
对于如何去yin这件事,薄以凉绝对是泰斗级别的人物,那段时间的记忆太过痛苦,顾醒不想回忆,只能说感觉每一根骨头都被撬开那样的痛,浑身痒极了,又疼极了,每次来了的时候浑身的痛苦都被放大一万倍一样,顾醒几乎要把牙都咬断,满嘴的血顾醒恨不得自己抓开每一寸肌肤,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变形、要撕断、要碾碎,顾醒难受得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痛苦。当你浑身的感官都被这一种感觉占有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更加的痛,极致的痛,顾醒记得前几次,她趁漠凉不注意,拿了剪刀疯狂的刺自己的胳膊过去之后浑身虚脱,瘫痪似的意识也回不来,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
这种痛苦反反复复的来了又走,漫长得像永远不会结束,永远不会解脱。
其实忍住头几次,后面就会好一些。这时候最要转移注意力,想别的事情。顾醒这辈子永远不会告诉别人,每一次顾醒挺过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永远不会。
这种难言之欲,这种想入非非,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之前的时候,顾醒总是在凉面前出丑,而且是出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那时候,每出一次,顾醒都在心里把自己骂的半死,那时候顾醒多么害怕他嫌自己粗鄙。现在的顾醒,涕泪横流的在他面前,甚至苦苦的哀求他,都不会在意。
每次挺过去之后,他都会带顾醒到花园里走走,闻闻新鲜空气,看看开的正好的花。顾醒一直不是暴力的人,但在这过程中,顾醒伤了他不止一次。有一次发作的时候,顾醒发了狂,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勒死。他没有挣扎,静静的看着顾醒,就那么一直看着,看到最后,还微笑起来,对了个醒醒的嘴型,还伸手想帮顾醒拢头发,却没力气举到顾醒面前,一直到面色微微青紫,顾醒才泄力了一般的松手。
还有一次,一开始他能说话的时候,他不停的说着:醒醒,你一定要坚持住。要坚持,不要放弃,乖,我知道你难受,过去就好了,过去就好了。他看着顾醒那个样子,一度说不下去。但还是这么反复说着,他是那种一句话不喜欢多说一个字的人,可他就是反复的说着让顾醒不要放弃自己,后来,他说不出话,就一直看着顾醒。顾醒恨死了他那样的眼神。
顾醒闭上眼睛不看,一口咬下去。他疼得满头冷汗,没动,就那么站在那儿让顾醒咬,让顾醒像疯子一样攻击他。每天都是整小时整小时的守着顾醒,憔悴了一大截,现在的样子颓废极了,苍白极了,也漂亮极了。要是以前,顾醒肯定会动心。但是现在,顾醒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离开这里。
一定要。
这念头太过强烈,顾醒做了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
有天,顾醒试探着问他:我什么时候能走。
当时他正靠在沙发上休息,把眼睁开一个小缝,累极了一样轻声说:你这辈子都走不了。
顾醒当他开玩笑,就说: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他把眼睛再睁开些,还是那么心不在焉的说:我就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