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找人给他们端了凳子过来,招呼上了茶水,也跟了进去。
他们离开不久,邹元清就来了,也不知从哪拐出来的。
手里拎着个鸟笼,头上戴着儒巾,穿着一件白底绣兰草的长袍。
长的白白净净,像是没晒过几个太阳。
模样不算丑,也不算好看,就属于从你身边经过,你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人。
邹元清也是一眼就看见站在院子里两兄妹。
只扫了一眼,他的视线就粘在青禾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青禾最近养的也不错,白嫩可人,像一朵刚开的花骨朵儿,鲜艳欲滴。
“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妹妹!”沈青柏机警的站起来,挡住邹元清不太克制的探究目光。
“你妹妹?你们是来买酒的?我是这里的东家,邹家酒坊的主人,若是要买酒只管跟我说好了。”邹元清挺高了胸膛,摆出一副阔气大方的样子。
沈青柏听了好笑,“原来阁下就是酒坊的东家,这酒坊不是要卖了吗?”
邹元清眼睛眨巴了几下,又飞快的瞪大眼睛,“你们是来买酒坊的?”
他用怀疑的眼光把二要打量了一番,怎么看都不像富人,莫不是来捣乱的。
“你们走吧!我这儿又不是什么小摊子,以你们的实力,再攒十几年也买不起,莫要在这里捣乱,本公子忙的很。”邹世昌不耐烦的赶人。
沈青柏没动弹,只顾护着妹妹,不让邹元清过来骚扰。
邹元清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上前推搡沈青柏,“我家少爷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吗?这儿是私产,没有主人的允许,你们是不能进来的,快出去出去。”
青禾悠闲的坐在一张藤椅上,随意的说道:“谁说我们买不起,邹少爷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邹元清放下鸟笼,努力绕开挡着的壮汉,终于看到他身后的小姑娘,“你是认真的?我这儿清算起来,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才能拿下来。”
青禾从藤椅上站起来,把哥哥拉开,好笑道:“就你这破败的院子,也值一千两?阁下莫不是说梦话呢!”
邹元清这会才终于相信,他们真是来谈生意的,也随即端正了态度。
美女虽然好看,但他更喜欢银子,楼子里的姑娘们,都等着在光顾呢!
“我说的是不是梦话,你心里清楚,院子虽破,但这地是随着酒坊一起卖出去的,地契上写的是二十亩,后面还有个小林子,还有一处水塘,而且我这儿还藏了十年的陈酿,今年的酒也正在酿造,还有几十位老师傅,都是在这里干了几十年的,一千两,你只赚不亏。”邹元清算的也精,估计是管了不少时间,知道些门道,不是真的一无所知的大少爷。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卖?自己卖酒不就好了吗?”青禾反问。
“唉!如果不是谢家挤兑,我又怎么舍得卖掉,不瞒你说,对于经商,我是一点不在行,也懒得钻营,有失读书人的体统,这酒庄要么卖给谢家,要么卖给别人,我总得选一样,反正就是一千两,你们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有些话他没说。
他糊弄老娘要把酒庄卖掉,是想用这钱再去买地。
田地可以租给佃户耕种,自己蹲家里收田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