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
董甜甜走上前,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你要舍下姐姐吗?你怎么那么狠心?我已经失去了心草,再不能失去你了。”
林深闭着眼睛,手腕还裹着纱布。
他不是听不见董甜甜的声音,而是不愿意面对她。他这一副残破的样子,那里配见姐姐。
“甜甜,你让林深休息一下吧。”
赵宇寒在她身后叫喊:“我会命军医医治好他的。”
董甜甜只待了一阵子,便走出来了。
银装素裹的地面,竟然有一瞬间,和天色一样了。
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在失去。
失去了老婆婆,失去李心草,甚至有可能会失去林深。
大战带给人的绝望,在这一刻,董甜甜深深体会到了。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战争过后,一切都会变好的。”赵宇寒握紧董甜甜的手,柔声道:“我去戚环山上找一些人参来,军医说治疗林深的病大有益处。”
“我也去。”董甜甜焦急的说:“等待太难熬,我要和你一起。”
赵宇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为了让她安心,自己才会去找药材。可董甜甜这性子,是一刻也等不及。
过于心急,只会失去的更多。
“甜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人各有命,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揽在自己身上。”
戚环山,位于雍州最北部,整座山隔开沙漠和黄土地,是北寨与雍州的分界岭。
山势由北向南,山体不高不低,孕育着一大批野兽和药物。
雪停了,白茫茫的大地上忽然冲出一匹马,红色的毛发十分耀眼。
董甜甜躲在赵宇寒的披风下,黑色的貂皮十分保暖,嘴里哈出的冷气飘到半空,很快就变得雾气了。
马儿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到了山脚下。
山脚的树木稀疏,有不少松鼠在枝头跳跃,不停的摆动尾巴。灌木丛中,还能看到一两只刺猬,正蜷缩着身子走动。
“敬之,你知道怎么找人参吗?”
董甜甜看着他,饶有兴趣:“你一个富贵王爷,竟然想来采人参?”
“虽然我是个富贵闲人,可也没有你猜测的那么无知。”赵宇寒将她从马背抱下来,取下行囊:“人参又被称为山娃子,据说是通灵性的药物。找人参又叫做放山,是最难的一步。放山还有许多规矩,不遵守就很难找到人参。”
董甜甜装作没听过:“还有规矩呢,是什么规矩?”
“说到规矩,你可要听仔细。在进山之前,一定要去山神庙烧香,乞求山神保佑。进山之后,还得心细,才能找到人参。人参一般长着三到四瓣叶子,十八寸高,有一个花蕊,只在日出前开放,开花时是红色,可白日里却是青色,让人难以辨认。”赵宇寒说的头头是道:“若是找到一株人参,需得大喊山娃子,好震住人参的精魄,让它不要跑。同行的人听到你的喊声,必定是要回应的,否则找到的人参就失去了一半药效。”
“就这样,山娃子山娃子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