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副一切皆如是,难以逃离我慧眼,却又独孤求败的神情,令一侧的韩睢心中直想大呼,人才也,脸真的这般不值钱么,无怪乎公子当年绝望之下感叹,望尘莫及,我之楷模。
至于字,真以为那狗屁都不如的字有神意在,不知的人还能忽悠一句,真在牌匾上吃过亏的人,哪个心里不清楚。
若不是孟璞玉以剑意打造成的牌匾上剑意萦绕,又暗合守护之道,试图挑衅的基本上是负伤而归,不敢多看。
何况何为书法,先观其字,再悟其意,明其神,字都识不得,谈书法不胡扯呢?孟璞玉老脸尽去,不就是其理。
程不诨一马当先,迈进府邸,七拐八拐,楼阁相错,草木相依,四季皆开的花争相斗艳,瓦上有白雪皑皑,瓦下却如春季时分,一派生机盎然之象。
自觉劳累一日的三位马大爷不理会几人,眼中神光大作,快步迈进一处院中,张开虎口就是一顿猛吞乱吃,将有序的庭院顷刻间弄得七零八落,末了,又撒欢似的跑去另一处院落中。
“懒怠货!”
赢易无奈骂着,但终究还是拂起衣袖,在还未有所行动就已高呼公子神威的程不诨话下,无形的波动在院中流转,散落的草木,破碎的陶罐犹如时光倒退般恢复如初,倒是啃得仅剩根部的草木依旧如此。
果不其然的程不诨又是大呼公子神威似海,随后领着几人入了府邸最为奢华的大殿中,恭敬着请赢易韩语若坐上座,巴结着随公孙起坐在下侧,落座后看着韩睢大气道:“睢哥儿随便坐,就跟自个家没区别!”
“你可觉得有区别,”韩睢瞪了一眼,我何时与你客气过了,可哪次不是我坐在公孙一侧,今儿还不是你准备捧公孙大脚将我之位给占了,没好气却较真道:“这府邸挂着你的名,可真是你的?这可是军营,秦军之家!”
“他姥姥的,咱老程嘴就是贱,说错了话,还对错了人。也难怪,公子神威无限,咱这等渺茫的小人物在神威不就得胡言乱语,语无伦次不是,再是正常不过。”
呸!
无风大殿中的几人此刻不得不有些凌乱,真是到了脸皮落到地上还得踩上几脚的程度了。
无耻脸厚,无怪乎问鼎天下最强,以致秦国数代血统传承精心培养出的公子赢易也甘拜下风。
赢易微微眯着眼,好你个程不诨,是与我比厚黑不成,尽管马屁拍得舒服,可公子我是那种乐意享用的人么,嗯,想了下,还真是。
韩语若平静地端坐着,第一次见面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的泰然自若,历经无数熏陶,不,沾染,已然习以为常,倒是对于几日不见的程家大哥颇有些赞赏,甚至刮目相看,早前嘱咐其多看些书,如今学识确实见长。
韩睢捂住双耳,道声有杂物入耳,随即装模作样的摇晃脑袋。
公孙方坐稳的身子微微颤动,眼中初次有着嫌弃,若不是佩剑不在,却是一剑斩下,落个清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