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捂着头在四周乱转,穿过哨坞后他有些神志不清,慌忙之间顾不上照顾我。
秀智芸见他险些摔倒,连忙跑过去扶住。
“钟大哥,你还好么?”
钟弥一把将他推开,摇了摇头。
“吴郁伤得不轻,你先去......救他。”
秀智芸把我抱在她怀里,当时我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却突然有了一些温暖,头靠在她香软如玉的怀里,可是五官重创没有一丝减弱。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朝我嘴里到了几颗苦杏味的药丸,我咽下去后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灼烧,没伤稍稍好转了一些。
秀智芸把我拖拽到钟弥身前,然后扶着钟弥慢慢蹲下,随后她转身拿起剑出去找水,天色渐黑她也没回来。
我睁开眼时,钟弥正瞪大着眼睛盯着我,好像在我睡着时他一直在看我的眉宇,把我整个人一生彻底打量了一番。
而我,出生在农水镇上,才刚刚初中毕业,可以说是泛扇可陈。
视线穿过哨坞口向上望去,这个狭窄道口上方的天空正好群聚着三颗明亮的星子,格外璀璨耀眼。
我舒了一口气,可是身子却动弹不了,顿觉这夜里有无尽的孤寂,而眼前这人却一直背对着他。
我见他始终盯着我不放,嘴里一阵苦涩,想要开口最后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只见他捡起了脚边的镰刀,眼露凶光......
“看那边有人!”正在此时,哨坞另外一边出现了七个太乙山弟子,拔剑指着我们。
一把镰刀在我眼前横扫而过,钟弥弹地而起在冰冷月色下挥舞着寒芒,做好了以一敌七的准备,他的背影正像一尊栾山大神。
那七人中领头的正是欢婴,看见我躺在地上以为我已经死了,脸上露出喜色,却又害怕哨坞刮来的罡风,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身后弟子有的怂恿,有的退却,还有的人跃跃欲试。
“大家先等等,他们两人过去后,一死一伤,就算那黑僵之躯也没能躲得过去。”欢婴转过身严厉地警告道。
他低下头去看了看另外一边的脚印,然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们应该还有一人,再等等。”
在欢婴带领下,七人不顾礼数对我们破口大骂,兴许是在北艄峰上被首座管教太严厉了,如今山高皇帝远,趁此地没人正好发泄一通。
“你们两个妄负正义,乱杀无辜,简直..
....”
“......”
“......”
七人骂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脏话都有,要是在大城市中,以为流氓演员要砸了剧场。
可是我一现代人的打扮,没工夫跟他们较劲,虽然躺在地上憋了一肚子火,还是把他们当做泥腿子放过了。
钟弥觉着镰刀耀武扬威,一会儿整理伤口,一会儿擦擦眼睛,没必要再冲过去多受一次折腾。
他脸上挂着笑意,刚擦干净的大圆眼镜片又蒙上了厚厚的霜,裂开嘴望着他们七人。
我试着坐了起来,听见后面芸姨叫唤,她拿着两个竹筒回来了。
看见哨坞对面太乙山弟子七人,大惊失色,而后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来,以他们这些年轻弟子的修为,根本过不了哨坞。
喝过水歇了一会儿,我终于能够站起来了,听见钟弥发话。
“咱们快走,后面这些不用在理会了。”
秀智芸也赞同,早点进入神龙山,找到法子变成正常人,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