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常进山打猎,林婉仪走路的脚步很是轻盈,几乎没发出多少声音,就连身侧的尹秋阳也蹑手蹑脚。
他们进了黑乎乎的铺子,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林婉仪紧紧的抓着尹秋阳的手,身子都有些僵硬。
感觉到林婉仪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尹秋阳低声安抚,“你不用那么紧张,咱们已经过来,他们插翅难逃。”
亏得周顺他们开的是卖肉的铺子,还没来及置办更多的物件,铺子里除了放置的空肉案子,也没多少东西,倒是让俩人畅通无阻。
林婉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忒把杨凤春看的忒高,又飞不了她,何必让自己和尹秋阳这样紧张,从身上摸出火折子,闪了下火折子亮起来。
看着通往后院的门口挂着簇新的棉帘子,她灭了火折子,拉着尹秋阳朝那里走去。
掀开棉帘子,不大的后院已经出现在眼前,灶房里还有亮光,眼神朝正屋望去,就见杨凤春正被周顺抱在怀里,那筷子喂她吃饭。
她的眼里恨意骤然升腾起来,撒开尹秋阳的手,几个箭步已经冲到正屋门口,手里的鞭子已经挥向了靠近门口的那张小饭桌。
鞭子扫到桌子上的盘盘碟碟,伴随着杨凤春的尖叫,林婉仪冰冷的话也出了口,“杨凤春,你个不要脸的贱人,野男人的滋味好的很吧?”
“啊!”
夜晚有人闯入,桌子上的碗碟被骤然出现的鞭子打碎,杨凤春吓的尖叫出来。
当她抬起头,见到小姑子犹如煞神的出现在屋外,投向她的眼神凌厉犹如凌迟的刀子,吓的从周顺怀里跌落在地,竟连爬起的勇气都丧失,惨白着脸,只是语无伦次的喊着,“你,婉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到若是见了杨凤春先用鞭子抽烂她的脸,再一刀刀的割她身上的肉,才能解心里的怨气,可见到杨凤春脸上血色褪去,想到自己替二哥休了这女人,二哥还能再找个贤惠温柔和大嫂一样样的好媳妇,可那对可怜的小侄儿侄女没了亲娘可咋办。若是日子能倒退,她情愿二哥这会没娶媳妇,也不想来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林婉仪拿鞭子的手都哆嗦起来,冷冷的话语淡淡的从嘴里吐出,“我想的哪样?杨凤春,你倒是和我好好说道说道,我二哥待你不好是咋地,你那一双儿女就挂不住你的心,你爹娘的老脸你全不顾忌,杨家的名声都不要,就为了这个杂碎,你做出这样的体面事情?”
方才还沉浸在周顺的甜言蜜语中,林婉仪的出现,打破了她心里所有的幻想。羞耻感让杨凤春恨不得立时死去,可求生的欲望也同样强烈,她手扶着小木桌想站起来,身子偏软的犹如一摊烂泥,“婉仪,你相信我,我没做对不起你二哥的事情,我发誓,我……”
方才还躺那杂碎的怀里,这会又想替自己洗白,当她和尹秋阳是瞎子还是傻子,由着她糊弄。
林婉仪厌恶的望她一眼,大声呵斥着,“闭嘴,你这样恬不知耻的贱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没得污了我的耳朵!”
周顺已经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十分后悔,自己不该贪了杨凤春的身子,若是来府城的路上把这女人的所有银钱都拿上,远远的找个地方,下辈子都能吃饱喝足,也不会落到凶残的林婉仪手里。
转身抬头望着尹秋阳,林婉仪淡淡的说着,“尹大公子,这俩人我一个都不想沾手,嫌恶心!劳烦把你的人喊进来,我要看着先把周顺那杂碎剥皮抽筋,杨凤春绑了手脚,待会就把马车赶过来塞进去连夜送到怀宁衙门,我要让薛大人亲自判她和我哥和离。”
淡然的语气里充满着血腥,婉仪竟要让薛大人判自己和林修武和离,这会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比死都可怕。
杨凤春痛哭流涕的把头朝地上磕着,“婉仪,求你看在我爹娘和你俩小侄儿的面上,饶了我,我错了,你咋打骂都成,让我回家吧,我再也不离开凤头山一步,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婉仪,我……”
握了下马鞭,忍着想抽杨凤春的欲望,林婉仪冷笑着,“晚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你做的事情也不能改变,即便我那窝囊的二哥打一辈子光棍,我林家也不要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尹秋阳很快带着三个身体壮实的男人进了狭小的屋子。
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伸手拎起周顺,随手就把抖成筛糠的周顺甩在院子里。
嚎叫声还没发出,小米已经抬脚踩上了周顺的脖子。